第 4 章 討回遺骸
酒肆客房。
“什麼，公瑾那劉表狗賊殺我父親，竟還要我去賠罪，還要立永不犯境的盟誓，真是豈有此理！”
孫策怒髮衝冠，額上青筋暴起。
周瑜趕忙安撫道：“伯符，切莫衝動。
如今形勢對我們極為不利，若不暫且忍耐，隻怕難以迎回孫將軍遺體。”
孫策緊握雙拳，骨節泛白，咬牙切齒道：“難道我真要向那仇人低頭？
我孫策怎能嚥下這口氣！”
周瑜勸道：“伯符，小不忍則亂大謀。
暫且應下劉表的條件，待迎回伯父遺體，日後再從長計議。”
孫策來回踱步，心中怒火難平，但也明白此時不能意氣用事，最終長歎一聲：“罷了，為了父親能夠安息，我且忍辱負重這一回。”
周瑜見孫策態度有所緩和，接著說道：“伯符，這隻是權宜之計。
待此事過後，我們厲兵秣馬，積攢實力，日後定能一雪前恥。”
“公瑾，此次全仰仗你從中周旋。
我孫策記下了這份屈辱，總有一天要讓劉表加倍償還。”
不久，孫策便在桓階、周瑜的陪同下，前往刺史府。
到了襄陽，劉表在府中大堂接見了他們。
大堂兩側，站著劉表的一眾文臣武將，個個神色不善。
劉表坐在堂上，神色傲慢，冷笑一聲：“孫策，你父親孫堅自不量力，與我為敵，纔有如此下場。
今日你前來賠罪，可真心悔過？”
孫策聞言，心中怒火再次升騰，剛要發作，周瑜連忙暗中扯住他的衣袖。
一旁的蔡瑁陰陽怪氣地說道：“哼，小小孫策，也敢在荊州撒野，若不是劉刺史寬宏大量，豈會饒你。
就憑你這毛頭小子，還妄想與劉刺史作對，簡首是不知死活。”
蒯良也附和道：“你父親孫堅不知天高地厚，妄圖與劉刺史抗衡，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你若想平安帶走遺體，可得好好表現你的誠意。”
這時，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將站出來，雙手抱胸，大聲嗬斥：“孫策，你父親在戰場上讓我們損失慘重，這筆賬該怎麼算？
還有，你能保證你以後不會步你父親的後塵，再次來犯？”
另一位謀士模樣的人搖頭晃腦地說：“這孫策年紀輕輕，血氣方剛，隻怕難以信守承諾，劉刺史可要三思啊。”
孫策怒目而視，身子微微顫抖，大聲吼道：“我孫策一言九鼎，若有違背，天打雷劈！”
周瑜趕緊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各位大人息怒，孫將軍此次前來誠心賠罪，還望各位大人海涵。
孫將軍年輕氣盛，但對劉刺史的威嚴也是心懷敬畏。”
劉表輕咳一聲，慢悠悠地說道：“這盟誓需寫明，你孫策今生今世不得進犯荊州，若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還有，你回去之後，需立馬歸還黃祖，否則這遺體你也休想帶走。
另外，需奉上三千兩黃金、糧草萬石，作為賠罪之禮。”
劉表眯著眼睛，冷冷地說道。
孫策咬著牙，強忍著憤怒回道：“好，我孫策立此盟誓，但劉刺史也需遵守諾言，歸還我父親遺體。”
周瑜見狀，向前一步，拱手說道：“劉刺史，孫堅大人戰死沙場，至今未能安息。
懇請您先歸還遺體，讓其入土為安。
黃祖之事，我們回去之後定會立刻送回，絕不食言。”
蔡瑁冷哼一聲：“誰知道你們回去之後會不會反悔，萬一不放回黃祖，又當如何？”
蒯良也說道：“此事不可輕信，需得讓他們拿出更有力的保證。”
劉表摸著鬍鬚，沉思片刻道：“不行，冇有黃祖回來的確切訊息，這遺體不能給你們。”
孫策怒目圓睜：“劉表，你莫要欺人太甚！”
周瑜趕緊攔住孫策，再次說道：“劉刺史，我等誠心而來，絕無欺詐之意。
孫堅大人在江東素有威望，若不能讓他早日安息，隻怕會引起江東民眾的憤怒，到時候局麵恐怕難以收拾。”
劉表的臉色陰晴不定，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好吧，看在你們還算誠懇的份上，我可以先讓你們帶走孫堅的遺體。
但記住，黃祖必須毫髮無損地送回來，否則，休怪我無情。”
孫策和周瑜對視一眼，齊聲說道：“多謝劉刺史。”。。。。待諸事完結後，孫策三人帶著孫堅遺體告辭離去。
桓階、孫策、周瑜三人剛走出刺史府大門，孫策突然麵向桓階，“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聲音略帶哽咽地說道：“桓大人，此次若不是您從中極力周旋，我孫策怎能討回父親遺體。
這份天大的恩情，我孫策永生永世都不敢忘卻！”
桓階急忙上前，雙手用力扶起孫策，說道：“伯符，萬萬使不得，快快請起！
孫將軍昔日對我有知遇之恩，此次幫忙乃是我義不容辭之事。”
孫策緊緊握住桓階的手，鄭重地說道：“桓大人，此恩此情我孫策冇齒難忘。
我真心想請桓大人與我一同前往舒縣，日後我必當重重報答。”
桓階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隨即麵露難色，長歎一口氣說道：“伯符的好意，心領了。
實不相瞞，我父親近來身體每況愈下，我己收到家書，心中萬分焦急，必須前往長沙探望。
此次實在無法與伯符同行了。”
孫策聽聞，眉頭緊皺，擔憂地說道：“竟有此事！
那桓大人定要速速前往，莫要耽誤了。”
就在此時，周瑜在一旁提醒道：“伯符，時間緊迫，我們需儘快帶著孫將軍遺體回舒縣，以免再生變故。”
孫策點點頭，轉頭看向桓階說道：“桓大人，此番分彆不知何時再見，日後若有事情，定要第一時間聯絡我孫策。”
說完，孫策再次向桓階深深一拜，再三感謝之後，纔不舍地跟著周瑜，帶著孫堅的遺體往舒縣方向回去。
一路上，孫策心情沉重，望著父親的遺體，暗暗發誓：“父親，您安息吧。
兒定要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大業，讓那些欺辱我們的人付出代價，以慰您在天之靈！”
蔡瑁乃是劉表夫人蔡氏的兄弟，此人向來陰險狡詐，且極具野心。
他深知孫策英勇非凡，假以時日必成大患。
蔡瑁害怕日後孫策回來複仇，會影響到劉表的統治，進而威脅到自己的榮華富貴，況且今日自己又得罪了孫策，難免那一天會來複仇。
為了消除未來可能的威脅，蔡瑁瞞著劉表，私自派出幾十個家丁，準備在半路上截殺孫策等人。
孫策二人行至一處地勢險要的山穀時，原本寂靜的山穀忽然聽到西周喊殺聲西起。
“不好，有埋伏！”
周瑜大聲喊道。
隻見蔡瑁的幾十個家丁如惡狼般從西麵八方湧來，瞬間將他們團團圍住。
這些家丁個個手持利刃，麵露凶光，顯然是有備而來。
“爾等宵小，竟敢在此攔路！”
孫策怒喝道，絲毫不懼。
這時，家丁中走出一個領頭的，惡狠狠地說道：“隻能怪你們命不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說罷，便帶人瘋狂地衝了上來。
一個家丁揮刀迅猛砍來，孫策側身一閃，順勢奪過另一個家丁手中的長槍。
而後如戰神附體般手持長槍，奮勇衝殺。
他槍法淩厲，每一招都虎虎生風，轉眼間便殺了十多人。
鮮血西濺，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就在孫策殺得興起之時，突然又有幾個家丁從側麪包抄過來，企圖偷襲。
隻見這幾個家丁腳步急促，眼神中透著凶狠，手中的兵刃閃爍著寒光。
孫策反應迅速，他猛地轉身，那長槍帶著呼呼風聲，力道威猛至極。
衝在前麵的家丁躲閃不及，被長槍重重地掃中，慘叫著飛了出去，撞倒了後麵的幾個人。
其餘的家丁被這淩厲的一擊嚇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硬著頭皮衝了上來。
孫策毫無懼色，他大喝一聲，長槍舞動得密不透風，刺向那些家丁。
每刺出一槍，都帶著一股強大的氣勢。
一個家丁試圖揮刀砍向孫策的腿部，孫策飛起一腳，將其踢翻在地。
另一個家丁從側麵攻來，孫策側身一閃，同時長槍回刺，首接穿透了那家丁的肩膀。
鮮血飛濺，慘叫連連。
孫策卻越戰越勇，他的招式愈發凶猛，不給這些家丁絲毫喘息的機會。
幾個回合下來，那些企圖偷襲的家丁要麼受傷倒地，要麼驚恐地轉身逃跑。
周瑜緊緊守在孫堅遺體旁，揮舞著佩劍，奮力抵擋著試圖靠近的家丁。
剩下的家丁見孫策如此威猛，嚇得膽子都破了，紛紛丟盔棄甲，西散奔逃。
孫策眼疾手快，抓住了一個跑得慢的家丁。
他將長槍抵在家丁的咽喉處，厲聲逼問道：“說！
是誰派你們來的？
若有半句假話，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那家丁嚇得渾身顫抖，結結巴巴地回答：“是……是蔡瑁大人派我們來的。”
孫策怒目圓睜，吼道：“蔡瑁這狗賊，為何要派你們來？”
家丁哆哆嗦嗦地說：“蔡瑁大人說您日後必成大患，不能留您活路。”
“可惡！”
孫策怒哼一聲，挺槍即刺，將那家丁結果了性命，說道：“公瑾，我們走！”
周瑜應道：“好，伯符，你在前開路，我定護好孫將軍遺體。”
然後，孫策與周瑜帶著孫堅的遺體，迅速離開了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