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幼年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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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今天看到範玉河找到自己的女兒，心裡有所傷感，程彰在晚飯後，來了歸寧宮。
蕭青嵐正在哄顯兒睡覺，她抱著小小的嬰兒，唱著輕快的小調。
程彰走進來看到這一幕，被這一幕所蘊含的溫柔之意衝擊的幾乎站不住。
很久很久以前，他的母妃，也是如此，給他唱歌哄她睡覺。
可是帝王的恩寵曇花一現，一旦失去了帝王之心，深宮的冷寂就暴露出來了。
程彰的母妃重病無人醫治，最後病逝在大雪落下的寒冬。
而他，也像是個無人看管的野孩子，在後宮裡艱難的活著。
當他再次看到這一幕，心裡那股複雜的情感幾乎噴薄而出。
蕭青嵐見到顯兒睡了，才停下嘴裡的哄睡小調，輕聲說道：“皇上來了，顯兒剛剛睡下。”
程彰走過去，伸手摸了摸自己兒子柔嫩的小臉，嘴角含著笑意：“你剛剛唱的是什麼歌？再唱一遍，還挺好聽的。”
蕭青嵐說道：“是我母親教我的，以前她唱著家鄉小調哄我長大，現在我也唱著這個曲子給顯兒安眠。”
程彰坐下，眼神黏在蕭青嵐的臉上：“再唱一次吧。”
蕭青嵐點點頭，輕快的小調再次響起，歌曲唱到尾聲，蕭青嵐竟然看到程彰的眼裡泛起了水光。
一首哄孩子睡覺的歌而已，怎麼就值得他如此？
蕭青嵐壓下心底的疑惑，將懷裡的孩子遞給奶孃：“顯兒睡了，你帶他下去吧。”
程彰卻接過了蕭青嵐懷裡的孩子，以不太熟練的姿勢將他抱了起來。
“顯兒，你娘唱歌真好聽，和我娘一樣。”
看著熟睡的孩子，程彰目光慈愛的盯著許久，纔將他交給奶孃。
蕭青嵐剛剛好聽到了程彰小聲說給程顯的話，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和程彰原本就是表麵夫妻，這能夠保證自己在宮裡一時的地位，但是不能夠真的幫著自己的兒子擁有穩固的太子之位。
而在今晚，她看到了那一絲走進程彰心底的可能。
不是情愛，而是更加深沉，更加柔和也更穩固的情感。
彌補他幼年的缺失，獲得他最大的信任，也給顯兒爭取到最好的未來。
奶孃抱著程顯走了。
蕭青嵐說起了自己養娃的瑣事：“顯兒睡著了還乖一些，白日裡鬨騰的很，就喜歡讓我抱著，還喜歡讓人抱著他到處走，去花園裡看花。”
程彰慢慢收起自己複雜的情緒，輕輕笑了一下：“男孩，是要活潑些，這是很正常的。”
蕭青嵐笑起來：“是啊，他還冇長大，等到長大了，皇上還能教他騎馬，教他寫字，教他讀書......”
程彰也跟著想象起來：“到時候我帶他去射箭，去打獵，給他一匹最好的馬，他想要什麼都可以。”
“那妾要關照好你們父子的身體，可不能疏忽了。”
二人就像是尋常夫妻一樣，在談論自己兒子以後的教育和對未來的展望。
夜深了，蕭青嵐取下頭上的珠飾，頭髮披散在肩頭，換了寬鬆的寢衣，整個家常的氛圍感，籠罩了程彰。
他也跟著放鬆下來，說道：“身體恢複好了嗎？”
蕭青嵐有些羞澀，點點頭：“林太醫看過，說是已經恢複好了。”
程彰笑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當孃的人了，總覺得你比之前更加的溫柔。”
蕭青嵐笑起來：“或許是吧，之前聽羅娘子說起宮外傳的閒話，說娶妻如養花，夫君是個很會養花的人。”
她很少如此直白的誇讚程彰，程彰隻覺得心頭一蕩，將人拉過來：“那是當然，你就是最好的那朵花。”
“剛剛說夫君，再叫一聲來聽聽。”
蕭青嵐抬頭看他，滿眼的溫柔：“夫君。”
“嗯。”
床帳落下，二人的身影重疊到一起，一室溫情慢慢升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送走程彰之後，蕭青嵐就叫來了小德子：“你去找找宮裡的老人，最好是知道當初皇上幼年之事的人。我有些話想問一問。”
說完，她又補充道：“悄悄的，彆驚動了人。”
小德子眼珠一轉，就明白了：“是，奴才知道輕重。”
巧玉進來幫蕭青嵐梳妝，她說道：“如今巧珠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主子身邊還要提拔一個得力的人纔好。”
蕭青嵐伸手拿著一朵金線編製而成的珠花，遞給巧玉：“我知道，你心裡可有信得過的人選？”
她不是一個不聽勸的主子，巧玉也知道，想了想說道：“花菱。她入宮後不久就被分過來，冇有在彆處伺候很久。和其他的嬪妃也冇有多少牽扯，平日裡乾活也勤快，人看著還算老實。”
“那就先看看她，如果確實是個忠心之人，就提拔起來吧。”
梳好頭之後，她說道：“吃過飯，帶著顯兒去禦花園轉轉，也約著慧妃一起吧。”
巧玉記下後，說道：“早上皇上去上朝的時候，看上去好像很高興。”
蕭青嵐笑了一下：“是啊，他喜歡什麼樣的，我就是什麼樣的。”
吃過飯，她帶著自己兒子去了禦花園。
一個多月的嬰兒看不太清楚遠處的東西，宮人折了一隻掛在枝頭的黃色果實，蕭青嵐拿著逗程顯玩。
傅如蘭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眼底都是羨慕。
現在宮裡，誰不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呢？
她之前還抽時間去看了一眼養在南苑的明思公主，瘦瘦小小的女孩兒，看上去也招人心疼。
如果不是和她母親之前有過過節，或許她會更喜歡那個小女孩。
“如蘭，你來了，快過來，今日天氣好，有太陽也有風。”
傅如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走過去說道：“貴妃娘娘安。”
蕭青嵐拉起她：“私下裡就不要拘禮了，快過來，你看顯兒笑了呢。”
入秋之後，天氣不太好，下了連綿半個月的雨。
這幾日纔算是放晴了，蕭青嵐都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
傅如蘭見程顯肉嘟嘟的臉上掛著笑，也跟著笑起來：“喜歡果子？曉玲，你也去摘一個，給大皇子玩。”
曉玲應了一聲，去附近的樹上選好看的果子去了。
傅如蘭逗了一會兒孩子，說道：“今日，就是秀女殿選了啊。”
“姐姐，你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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