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壽不過半

 

......大槐樹殷紅如血，身上人臉緊閉雙眼，一股壓抑氣息出現在周武身上。“看來要發生改變了，會是怎樣變化呢！”周武喃喃，伸手轉動手腕，哢哢作響！穆老爺子心中有些狐疑，這個人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處變不驚模樣。難道僅僅二十幾歲城府便這般深沉？略微搖晃腦袋，將腦海中不切實際想法甩出，目光重新落在大槐樹上麵。時間一點點過去，一張張人臉閉閤眼睛，直至最後，田依一眼睛也開始緩緩閉上。一絲絲血氣在大槐樹上升騰。在月光照耀下愈發神秘。枝丫發散新芽，綠意盎然，老皮褪去，一顆嶄新槐樹出現，生機無限。猛然間！上麪人臉突兀睜眼，死死盯著地麵。看著這一雙雙眼神，周武有種難以言喻感覺，彷彿見到世間最恐怖之事。不由得，周武想起血魔老祖血雲。隻是周武搖搖頭，這和血雲差距太大，就算是同級別，兩者體量也相差巨大。根根樹須從地麵冒出，散發著黑氣，就像人的五指。周武不解看著身旁穆老爺子。“這是什。”許是穆老爺子見到時機成熟，也不藏著掖著。“槐木喋血，根莖汲取養分，這手便是生命，全是由小一所殺。”穆老爺子有些欣慰，等待八十年，如今總算如願以償。一時間，穆老爺子情緒上都出現一絲波動。“小一？那個小女孩。”周武指著大槐樹中間人臉發出疑問。“我黑吾衛可不是這小女孩殺得。”穆老爺子停滯一會，像是在回憶什。好一會兒之後，穆老爺子終於回神。“小子，你知道當時老夫見到這顆怪景是什樣的心情嗎？”穆老爺子思緒良遠。也不等周武回答，自問自說。“當時老夫找尋各地，希望能成為怪異，實現永生，隻是怎找老夫也找不到。”“直到我遇到這顆怪景，老夫便明白，這是都屬於老夫機緣。”“果不其然，在這多方打聽，終於明白這顆怪景由來。”“你知道當時老夫得知這訊息多震驚嗎？你能想象到老夫當時多激動嗎？”接連兩個提問，也勾起周武好奇心，做出洗耳恭聽狀。穆老爺子餘光掃過周武，點了點頭，這小子出生世家，還能有這幅脾氣，屬實不一般。“根據當時得到的訊息，這顆怪景竟然是人為創造出來，而創造這顆怪景之人便是公輸家。”穆老爺子冇有賣關子的想法，直接將自己所知說出。或許他覺得勝券在握。“人為？”周武心中驚訝，從林宇二人口中得知訊息，怪景似乎天生地長，出生即恐怖。而這公輸家能夠人為創造怪景，足以說明公輸家不凡。“魯班術。”周武捏了捏拳頭，對於這魯班術他勢在必得。“是的，人為，第一次聽見這個訊息，老夫也如同你一般，不可置信，鬼、怪、妖、魔、除了鬼物以外，任何怪異都是天生地長，而這公輸家能夠創造怪景，引起老夫興趣。”穆老爺子見到周武眼神有些受用。“從那以後，老夫便拜當時公輸家家主公輸班為師，十年之後因為一次偶然機會，見到了公輸家視為傳承的魯班術。”“八年時間過去，公輸班看的很緊，老夫冇有等到機會，那時候老夫便感知到詛咒即將來臨，深感時日無多。”想起當時場景，穆老爺子臉上出現些許心悸。“詛咒？什意思？”周武如今不懂實在太多，隨著穆老爺子各種專業名詞出現，周武越發覺得自己不足。“！”穆老爺子臉上有些嘲諷，身為世家之人怎能不知詛咒。不過他見到周武臉上懵懂，出現一絲恍惚。“或許他真不知。”“你身為李家和周家之人，怎能不知詛咒。”穆老爺子有些狐疑，眼前小子怎如同懵懂小孩一般。“穆老爺子高見，小子在家族中受到排擠，對於很多事冇人引導，所以不知！”周武不卑不亢，心中早已演練無數遍。“，或許吧！”穆老爺子意味深長。“詛咒便是每個世家血脈的悲哀。”“壽不過半便是詛咒，無人可以避免。”穆老爺子並冇有詢問緣由，他就算心中已經有些猜測，但還是選擇回答。“無人可以避免？”周武想要詢問穆老爺子是如何避免的，隻是這似乎關係到穆老爺子秘密，就算詢問穆老爺子可能也不會回答。“世家血脈出生便站在金字塔頂端，但也是因為如此，纔會遭受天妒。”穆老爺子搖了搖腦袋，回憶之前。“我剛講到哪了！”“穆老爺子，您講到深感時日無多！”周武適時開口。“哦~老夫當時深感時日無多，正打算冒險一搏，隻是老夫心中有些恐懼，畢竟能夠創造出怪景家族，老夫也無多少勝算。”穆老爺子直到此時回憶起來還是有些心有餘悸。“所以老夫想到血神教，而正好老夫也有位好友在血神教中，當夜連夜寫信送出封門村。”“事情轉機便是一月之後，老夫好友帶著大量血神教徒來到這，老夫知曉，這位好友是想將好處占為己有。”“索性老夫隱藏起來，看著雙方爭鬥，直至最後，公輸家隻剩一人，也就是先前的公輸瑾！”“而血神教更是無人生還。”穆老爺子有些慶幸，摸了摸悵蛇腦袋。悵蛇眯著眼睛享受。接下來場景不用穆老爺子多說，周武已然知曉，必然是穆老爺子經過多年謀劃，出現如今這一幕。周武冇有身臨其境，但從穆老爺子隻言片語中便知曉其中凶險。最終活下來，甚至擺脫詛咒，穆老爺子不可謂不強大，想到自己將要從這等人物手中奪取魯班術，周武心中不由激動。“隻有這種人物才值得做我對手。”周武眼中莫名光芒閃爍，讓穆老爺子有些看不清。隻是穆老爺子冇有理會，目光全在大槐樹上。穆老爺子說的版本和公輸瑾說的版本不同，隻是周武已然相信穆老爺子。如此人物，不可能說謊，更不屑說謊。想到隱藏在暗中的公輸瑾，周武臉上出現興奮。“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周武隨著穆老爺子目光，盯著大槐樹發生變化。一顆嶄新大槐樹出現，樹乾中央田依一臉逐漸興奮，所有人臉目光也看向田依一。轟隆！震天響聲出現，周武感覺地麵在搖晃。地麵冒著黑氣手掌緩緩上升，連帶著大槐樹。大槐樹掙脫泥土束縛，每一根根莖連結黑氣手掌，升至半空中。整個封門村也出現許多黑色手掌，數之不儘。一部分手掌托舉屍體，有村民，有黑吾衛，有府衛軍。場麵透露著詭異，讓人十分恐懼。周武和穆老爺子都冇說話，隻是看著。周武想要看看穆老爺子還要施展什手段，而穆老爺子更加單純，就是等待大槐樹蛻變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