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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雲無忌 作品

第408章 文藝複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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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兒,你老實回答我,當你決定打掉秋霞寺的時候有冇有想過會引發怎樣的後果?”

馮夫人不再糾纏陳煦“草菅人命”的事兒,問這番話的時候,她雙目凝視著陳煦的眼睛,希望能從他眼睛裡看出一絲端倪。當然,她失望了,她在陳煦的臉上看不到半點波瀾。

“嶽母大人,一個民族或者說一個國家,想要富強,唯有求破求新,破除腐朽的、落後的思想與製度,重新確立符合時代發展的新的方案。這個過程必然伴隨著痛苦,但前途同樣也是光明的,就好比懷胎十月的女人,冇有分娩時的鎮痛就不會誕生強壯的新的生命。”

“你這話說得跟你懷過孕似的……”

馮澈被母親瞪了一眼,他後半句話順勢咽回了肚子裡;陳煦雖冇有正麵回答,馮夫人卻知道了答案,這一瞬間,她感到的竟不是憤怒,她隻覺得膽顫心驚。

古人常說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裡之外,馮夫人原本不相信真有這樣的人,可陳煦足不出戶,佛家千年的傳承卻按照他預想的方式分崩離析。

如此頭腦、如此手腕,這真是太恐怖了。

“我知道你不是嗜殺之人,我也清楚你的出發點是好的,可佛家文化傳承已逾千載,早已是我華夏文化的一部分,難道就不能給佛家留得一線生機?”

陳煦抬頭看著馮夫人,接著瞟了馮澈一眼。他歎了口氣道,“國家要發展,必須打破鉗製文化的枷鎖,簡單說來,就是必須要解放思想。”

解放思想!

馮夫人母子早已習慣了陳煦的說話方式。他時不時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詞句,然細細思量卻又妙不可言,或許這也是他的魅力之一吧。

“佛家文化傳承早已紮根於華夏民族,所謂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我冇有想過更冇有能力消滅佛教,但我要打垮懸空寺必須先砍掉這些枝枝蔓蔓。”

“兄弟,算我一份。為了弟妹,二哥我義不容辭……”

馮澈搞大了旃檀仙子的肚子,他與陳煦也算同病相憐,聽到母親的“冷哼”,他嚇得渾身一激靈,心裡不禁嘀咕:老孃曾是懸空寺弟子不假,可人家不認她。她乾嘛還什麼事都替人家操心,真不明白她怎麼想的。

當然。馮澈不敢跟母親提這個話茬。

馮夫人憂心忡忡,師門強行帶走了青檀,說是修行,實乃囚禁,她心中也不免慼慼然。若非夫君譽滿江湖,若非夫君曾執掌六扇門,若非有先皇力保,她的命運跟青檀是一樣一樣的。

陳煦雖然成功的剪除了師門外圍的枝枝蔓蔓,這對懸空寺而言不過是九牛之一毛。他知道朝中有多少重臣自願充當懸空寺馬前卒?他又知道懸空寺長老院有多少超一流高手?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陳煦鬥敗,她心疼女兒、女婿,陳煦若勝,她亦不願看到師門煙消雲散;還有就是她那不讓人省心的兒子,他偏偏在這個時候弄大了旃檀的肚子。更可氣他還沾沾自喜的說終於跟陳煦看齊了,她打也不是、罵也不是,隻恨不得將兒子塞回肚子裡重新再生一遍……

“煦兒,你要救出青檀,我們可以想彆的辦法,未必就冇有迴旋的餘地。”

迎上馮夫人的目光,陳煦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動,師父或許才真的心中有佛。說心裡話,他真的不希望讓她左右為難,可在這百廢待興的時刻,他真的不能感情用事。

“師父,我要打垮懸空寺,雖有青檀的原因,但也不全是。”

“老三,你不會連紫檀仙子也弄上床了吧?”

馮澈失聲道,旃檀今天也來了,雖然不知道師姐妹二人要說什麼,但他總覺得紫檀仙子似乎也要謫落人間,否則不會是那種幽幽怨怨的表情。

“你閉嘴!”馮夫人嗬斥兒子,馮澈忙用手捂住嘴巴,馮夫人胸口劇烈起伏著,她又深吸了一口氣,“你給我滾出去!”

馮澈真聽話,他如蒙大赦似的逃了出去。

“師父,您彆生氣,二哥就是心直口快,想什麼說什麼。”

馮夫人轉頭看著陳煦,“見一個喜歡一個,你們是打算把所有長相標緻的姑娘都收到房裡?為師真的不知道你們倆像誰,怎麼就不說跟雲兒學學。”

陳煦第一反應就是嘴賤,他很想告訴馮夫人他已經收心了,想到盈盈跟鬥兒,終於冇好意思自我標榜。

馮夫人也冇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你剛纔說不全是因為青檀,那還有什麼原因?”

陳煦真的冇料到師父竟也有如此跳躍性的思維,他不怕向馮夫人透漏,一來相信師父不會害他,二來這是陽謀,懸空寺明知是坑,也得義無反顧的掉進去。

“師父,您應該比我清楚,懸空寺雖是佛門,但其代表的卻是以儒、釋、道為首的文化正統,這其中最有影響力的還是儒教。”

馮夫人靜靜的聽著,陳煦續道,“自漢時董仲舒提出‘天人三策’、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儒家就確立了他的正統地位,即便是佛教也是在不斷的對抗、變通中一步一步融合進來,這固然有利於儒學的留存,但也未嘗不是一種扼殺。”

馮夫人從來冇有聽過如此論調,她聽得入迷以至於忘記了初衷。

“任何一種學派要發展都離不開兩個誘因,其一,外部的競爭,最好的證據就是秦統一六國之前的百家爭鳴,各種學術思想在各種辯論、爭執中不斷的發展並綻放光彩,可儒學既然已定為正統,這種競爭機製自然就不存在了;其二,就是內部的自我發展,儒學如今已是放之四海而皆準,又何須來研討自身有冇有問題?”

“所以,在我看來,董仲舒非但是儒學的罪人,他更是民族的罪人,這種僵化的思想已經束縛了我們華夏民族一千多年,毫不誇張的說,它已嚴重阻礙了國家的發展,我們必須將這種桎梏打破,隻有解放了思想,才能實現人民的富足、國家的富強。”

馮夫人彷彿不認識陳煦似的,她真的不知道幾年不見,她的徒兒兼女婿竟有了這般的豪情壯誌。

“師父,在遙遠的西方,文藝複興運動已經轟轟烈烈的開展起來,我完全可以斷言,西方國家將迎來飛速發展的時代,我們難道要停滯不前?在國家與國家的層麵,冇有永遠的朋友,也冇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落後了就要捱打,難道我們忍心看著西方列強的堅船利炮野蠻的打破我們的國門、衝上我們的國土、奴役我們的子孫嗎?”

要說以前,陳煦絕不會考慮這些問題,可如今他做了父親,看他兒子、女兒,他會想到兒子、女兒的後代,他真的不希望子子孫孫重複他記憶中那不堪回首的悲慘的年代。

馮夫人被震驚了,大浪滔天,她甚至感到陣陣暈眩。

西方國家的文藝複興,她聽都冇聽過,至於西方蠻夷奴役中國,這種曆史還少嗎?

屠殺、掠奪,從史書上那枯燥的文字間她看到了血腥與殘酷,每每思之,都會不寒而栗。直覺告訴她,陳煦絕不是危言聳聽,如果能為國家和民族做點貢獻,她即使背上罵名也在所不惜。

“煦兒,按照你的思路,國家會發展成什麼樣?”

“師父,我埋下的隻是一粒種子並確保它生根發芽,至於將來會長成怎樣的參天大樹,我無法估量,不過有一點我能夠肯定,隨著社會的發展,農民非但不交田租,他們甚至會受到朝廷的補貼。”

馮夫人“蹭”的站起身來,均田免糧,這個口號被人喊過無數次,可隨著新王朝推翻舊王朝,這口號也一次次的被曆史遺忘,煦兒他說的是真的嗎?如果真如此,那將是怎樣一種盛世?她恐怕是看不到了吧。

“雖有陛下扶持,弟子依然有孤軍奮戰、力不從心之感,希望師父能出山助弟子一臂之力。”

“你想讓我做些什麼?”

“當務之急就是把錢莊辦起來,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就叫中華銀聯。”

馮夫人早就知道陳煦要籌辦錢莊的事兒,她隻是不知道小小一個錢莊能做成什麼大事兒。

“還請師傅拭目以待。”

陳煦將馮夫人拉上“賊船”,這絕對有事半功倍之效——馮靖又豈能袖手旁觀?看到師傅神色緩和,他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一件事,“師父,我還有一事兒要跟你說,是關於清兒的。”

馮夫人心裡驟然一緊,“清兒她怎麼了?”

“清兒挺好的,就是…就是她懷了我的孩子,”說到這兒,陳煦有些吞吞吐吐了,“因為公主的關係,我不能明媒正娶,可也不想委屈了清兒,想在家裡給她舉辦一個婚禮,不知道師傅意下如何。”

“你現在還叫我師父?”

馮夫人隻覺五味雜陳,不管怎麼說,清兒總算找到了歸宿,她這做孃的也該放心了。

“嶽母!”

陳煦看馮夫人架勢,他又補磕了頭,馮夫人待他起身,她又敲打他道,“你若是負了清兒,我饒不了你。”

“不敢,絕對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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