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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雲無忌 作品

第430章 錢莊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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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科給事中胡來在奏章中痛斥了陳煦滅佛的罪惡經過,論點明確,很有實際意義;論據詳儘,可謂旁征博引;論證更是誅心——議論文的三要素層次分明,擱在後世高中生的課堂上,這絕對滿分作文,當然也可能是零分,畢竟子不語怪力亂神——胡來在奏章的最後寫道:無端滅佛、天象示警,嚴懲首惡,國泰民安。

陳煦位列朝班,他緊緊的盯著胡來,似乎要看透他的心肝脾肺腎。

地震是全人類的災難,如此慘烈的地震,地震強度恐怕要超過八級,烈度怕是也要十度以上,擱在後世,世界各國可以直接進入該國進行援助的。

大地震發生以後,他為抗震救災而四方奔走,不為名、不為利,他隻想替災區百姓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兒,讓他們少遭一分苦難而已,一片赤誠之心,可昭日月。

陳煦知道朝中同僚恨不得他吃飯噎死、喝水嗆死、走路被石頭砸死的不在少數。可大難當前,政見不同,這都可以放一放,以己度人,陳煦覺得那些聖人門徒理當有這點心胸。

聽到胡來的話,陳煦出離的憤怒了,他從來冇有像現在這般憤怒過,目光緩緩掃過朝臣,最終落到了正統皇帝身上,他想知道皇帝的反應,如果皇帝也認可這種觀點,他甚至有拂袖而走的衝動,那話怎麼說來著?愛咋咋地,老子還不伺候了。

正統皇帝麵沉似水,他龍目凜然盯著胡來,麵部肌肉因憤怒而微微抽搐,如果說陳煦滅佛是大不敬,天要示警,那秋霞寺乾出的無恥勾當,豈不要五雷轟頂?最讓他憤怒的卻是他的臣子。拿著他的俸祿,在國難當頭之際,不思眾誌成城、共度難關。他們想的竟是勾心鬥角。

佞臣該殺!

正統皇帝心中湧起強烈的殺機,隻是給事中是言官。言官風聞奏事乃職責所在,若因言獲罪勢必惹人非議,作為皇帝,這不是明智的決斷,何況此時人心惶惶?

“胡大人,你妖言惑眾,到底是何居心?”楊雲睿怒視胡來道;馮澈比他直接。他站得位置距離胡來不遠,招呼都不打,兩拳頭就把胡大人打成了國寶,這絕對是馮澈手下留情。否則胡來腦漿子都能流出來。

大燕朝堂上打群架早有先例,滿朝文武甚至站班的禦前侍衛都習以為常,殿前失儀這都不叫事兒,正統皇帝隻是嗬斥了一句。

“住手,吵吵鬨鬨的成何體統?”

正統皇帝不追究馮澈打人的事兒。一句“吵吵鬨鬨”就把事情揭過,這是紅果果的偏袒。朝臣都是浸淫官場的老油條,最擅長察言觀色,他們豈能猜不到皇帝的心思?隻是如此良機,失不再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陛下,臣附議。”

忠國公石亨,咬牙跺腳,出班奏道。一個武將大老粗竟學著清流文縐縐的引經據典,怎麼看都有種違和感,陳煦冷笑,他百分百肯定他的奏章是彆人代寫的。當然,如今這種局麵,他的親信門生纔不在乎這些,他們紛紛出班請誅陳煦,以平息天怒。

石亨要對付陳煦,雖然摻雜私仇,更多的卻是派係的鬥爭,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陳煦的存在對他威脅太大了。至於儒門子弟,因為方大聖的關係,他們與陳煦更是不死不休,紛紛上書,陳煦若不被定罪,他們寧願跪死在這金鑾殿前。

清流,這點氣節還是有的。

逼宮,這是*裸的逼宮。

正統皇帝看著台下近八成的官員眾口一詞的要求嚴懲陳煦,身體微微顫抖,這已經不是官員拿俸祿、不辦事,屍位素餐的問題了,朝臣儼如“鐵板”一塊,這已經嚴重威脅了皇帝的意誌。

所謂帝王心術,不外乎製衡二字,當初陳煦功高,正統皇帝對其“冷處理”——榮寵不減當年,隻是有爵無權——如今他忽然意識到矯枉過正了。清流派以及石亨的勢力也忒大了點。

牆倒眾人推,何況曹吉祥也算石亨的盟友,他很樂意給掉井裡的陳煦扔兩塊石頭。

“陛下……”

曹吉祥尚來不及開口說話,正統皇帝已霍然起立,“退朝!”

話音落地,正統皇帝拂袖而走,留下一乾臣子麵麵相覷。

皇帝明顯不打演算法辦陳煦,這是再明確不過的事實。

朝中清流派吵嚷不休,如今可是皇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皇帝能躲過一時不能躲過一世,他們定要聯絡同誌者重整旗鼓,今次不將陳煦繩之以法絕不罷休;石亨攏在袖裡的雙拳緊握,皇帝的應對頗出他意料之中,隻是已然與陳煦徹底撕破臉皮,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曹吉祥卻暗暗擦了把冷汗,他跟石亨不一樣,跟朝中清流更不一樣,太監說到底不過是皇帝的家奴,除非扯旗造他朱家的反,否則皇帝一句話就能讓他萬劫不複。

陳煦,算你命不該絕,咱家就先放你一馬,曹公公暗暗咬牙想著……

“楊某想不到石將軍竟也飽讀詩書。”

楊雲睿對石亨道,言語中諷刺的意味濃鬱的傻子都能聽出來,石亨隻是哼了一聲,他大步就往外走,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虛偽的客套實在是多餘。

馮澈忽然擋住石亨的去路,石亨臉色更是難看,他言語生硬道,“不知輔國公有何見教?”石亨這句“有何見教”的“教”字尚未說出口,馮澈右手一個大嘴巴子就抽了過來。

石亨也是沙場上浴過血的武將,說到功夫當然不可能一竅不通,隻是在馮澈看來就太不值一提了。

“啪!”

馮澈的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了石亨的左側臉頰上,石亨半邊臉頰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腫起來,嘴裡又腥又鹹,他整張臉也是五顏六色不住的變幻,至於他一乾爪牙直若打了雞血似的叫囂著朝馮澈圍攏過來。

“哪個不服,就過來跟本國公過過招。”

馮澈怡然不懼,倒是石亨的爪牙們犯了難,馮澈的功夫,他們是知道的,彆說單挑純屬找虐,就算群毆八成也討不到什麼便宜,何況陳煦、楊雲睿這兩位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陳煦有若實質的目光掃過眾人,他對馮澈道,“二哥,你這就不對了,咱們怎麼能這麼打人呢?”說著,陳煦走到石亨麵前,他拱手道:“石將軍,我二哥不會辦事兒,你不要放在心上。”

石亨隻是怒聲了一聲,馮澈有些不解,他認識的老三可不是這麼任人揉捏的人啊,剛要問為什麼,陳煦的一記耳光已經甩在了石亨的右側臉頰上。

“這打人耳光也是一門藝術,你瞧這對稱了多好看?石將軍以為然否?”

馮澈大悟,楊雲睿愕然,石亨兩側臉頰火辣辣的疼痛,他用能殺人的眼光看著陳煦,此刻動手似乎占不到便宜,權衡良久,他終於冇敢動手。

誰能笑道最後,誰笑得最好,不得不承認,堂堂忠國公竟也頗有阿q精神……

陳煦滅佛、地龍翻身,兩件絲毫冇有因果關係的事兒被有心人用“因為所以”強行安插在一起,且大有演愈烈之勢。

超過八成的朝臣聯名上奏請誅陳煦,這股力量之強大,即便天子也不能等閒視之,此時京城人心惶惶,中華銀聯有他們的存款,陳家若倒,家財豈不要打了水漂?想來想去還是把銀子放在家裡更保險,利息什麼的都是小便宜,還是不沾惹為妙。

資本永遠是最敏感的,它就像大草原上的野鹿、羚羊,但有風吹草動,就會四散奔逃,儲戶們甚至將中華銀聯圍了個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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