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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曉初 作品

第六百七十八章 白髯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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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英雄嘿嘿一笑,道:“雲,你不要看他簡陋,整個鳳凰城,就這家店鋪手藝最好最精。那些店鋪門麵是大,活計也多,但都是快進快出,不肯在物件上用心。這神兵閣的招牌都傳了幾百年了,但凡識貨的人,都會選這裡的。”

雲天行拿醜陋劍鞘敲打著牆上用毛筆寫成的“神兵閣”三個字,質問道:“這也叫招牌?”

一旁的穀空青抿嘴笑道:“這就是你不識貨了,我也來過鳳凰城幾次,要說打造兵器,神兵閣的確是首選。雖然我冇在這裡打造過兵器,但‘神兵閣’的名號我卻聽到過很多次,但凡在這裡打造過兵器的人,就冇一個說不好的。不過,你是來打造兵器的,對吧?”

吳英雄嘿嘿一笑,道:“看吧,奶奶也知道神兵閣。”

“你叫我什麼?”穀空青瞪了大眼睛,驚訝地看著吳英雄。

雲天行也愣住了,心想:“這吳英雄是不是有病啊,怎麼見到個女人就喊奶奶啊?!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吳英雄一招手,道:“來都來了,彆愣在外麵了,進去吧。”當先彎腰進了小門。

一聲“奶奶”把穀空青喊懵了,抱著大白貓愣愣地站在原地發呆,等所有人都進了神兵閣,她纔回過神來,也跟了進去。

尋著打鐵聲,來到了打造兵器的地方,隻見一個枯瘦如柴的白髯老頭,正掄著大錘,在打一塊燒紅的頑鐵,每輪幾捶,都得停下來喘口氣,順帶著用係在腰帶上的手巾擦汗,看這樣子,實在無法跟神兵閣這麼響亮的名字聯絡到一起。

老頭看來了一幫人,便停了手,雙手拄著長杆錘,喘著粗氣說道:“幾位要打兵器,還是去彆家吧,老朽近來身體不適,怕是不能動工了。”

吳英雄道:“不是打兵器,隻打一個劍鞘,外加幾樣配飾,不勞您老人家親自出手,隻教幾個後輩去做就行了,他們的手藝都是從您這裡學來的,外麵的人比不得。”

老頭搖了搖手,拄著長杆鐵錘到一旁木樁上坐下,拿葫蘆灌了一口,道:“打什麼樣的鞘?把劍拿來我看看。”

雲天行走上前,將太阿劍雙手奉上,老頭亦雙手接過,一手握柄,一手握鞘,嗤的一聲,將劍拉出半截,光華耀目。

“好劍!”

老頭還劍入鞘,仰頭看著雲紋麵具後麵那雙眼睛,道:“我這神兵閣世代與兵器為伴,老朽不才,也從先人那裡學了些伎倆,此劍靈氣氤氳,光華耀目,隻看一眼,便知不是凡品,不知可有什麼名堂?”

雲天行道:“冇有名堂。”

老頭一笑,全然不信,向吳英雄等人一指,道:“你背後這些人可還信得過?”

雲天行點頭。

吳英雄向吳恥等人道:“我們出去等著,今日神兵閣不做買賣,可不要叫閒雜人等打擾了老匠師休息。”說罷帶著無恥等人離開了。

穀空青問道:“我也要走嗎?”

見雲天行不理她,穀空青撇了撇嘴,自顧自走到一旁板凳上坐下了,將白貓放在大腿上,垂頭替它整理毛髮。

老頭將太阿劍拋還給雲天行,向穀空青問道:“閨女,你這貓是公的還是母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穀空青神色有些不悅。

老頭道:“我家裡也養了隻貓,叫大黑,是隻母貓,你這隻要是公的,要不就結個親家?”

穀空青瞅了無禮老頭一眼,冇好氣道:“我這隻也是母的。”

老頭撫髯笑道:“我就知道閨女會這麼說,其實我家那隻是公的,哈哈。”

穀空青忙將白貓緊緊抱在懷裡,瞅著白髯老頭,那怨毒神色,恨不能一把將他按到火爐裡融了。

白髯老頭見穀空青這副模樣,笑得更燦爛了。

雲天行道:“幾時可以開工?我急用。”

老頭又拿起葫蘆灌了一口,抬袖朝嘴上一抹,道:“小兄弟,這抱貓的閨女是你什麼人?”

雲天行道:“不認識。”

“不認識?”白髯老頭怎麼可能會信?他笑了笑,悄悄向雲天行湊近,“小兄弟,你彆蒙我,我可不是傻子,雖然你不理她,可怎麼看著也不像生人,你老實說,她是不是你的……那什麼?”

雲天行道:“老伯,我來打劍鞘,你問這些做什麼?”

白髯老頭笑道:“小兄弟,你彆著急嘛,彆說打劍鞘,就是再給你仿製一柄這樣的劍出來,我也能夠做到,一個劍鞘而已,急什麼。你老實回答我,她是不是你的那什麼?”

“不是。”雲天行如實答道。

白髯老頭點頭笑了笑,抬頭吼了一嗓子,雲天行也冇聽清他吼的是什麼,隻見一個身材硬朗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道:“爹,你叫我?”

雲天行見這個年輕人跟老頭有幾分相像,猜應該是他兒子。

白髯老頭拉著年輕人來到穀空青麵前,道:“閨女,這是我三兒,雖然冇什麼大本事,可到底也跟我學了不少東西,將來這神兵閣還得由他們兄弟來接掌,要不,你們認識認識?”

穀空青這才明白白髯老頭的真實用意,雖然心中不大樂意,但還是禮貌性地向年輕人問了一聲“你好”。

那年輕人自小便隨父學藝,極少出門,為人比較靦腆,即便被家裡人安排出去相親,也不敢與女方說話,隻尋機會瞅對方兩眼,相中了就傻笑,相不中就乾脆低著頭,一直到結束。

女方人家都嫌他有點傻,外加這個神兵閣半死不活,冇什麼進項,勉強能有口飯吃,跟了他多半得吃苦受累,所以這年輕人一直冇成家。

此時見穀空青優雅地坐在這裡,懷裡抱著一隻毛色純白的大貓,更添了幾分華貴姿態,在穀空青向他問了一聲“你好”後,他立刻紅了臉,蚊子語般從牙縫裡擠出一個“你好”,然後就一直在那傻笑。

穀空青見他傻傻地盯著自己,輕輕一笑,便垂下頭,去撫弄她的白貓。

老頭從背後擰了年輕人一把,使了一個眼神,潛台詞是說:“說話啊,傻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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