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收拾老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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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確定？好的，我跟領導說一下。”

老金打來的國際長途，高斌掛掉之後並未急著找領導，他很清楚老金的收穫意味著什麼，如果運作的好，高斌將拿到難以想象的政治資源。

當然，他不喜歡政治，也不願意在這個領域深耕，如果可以，他會把這件事中得到的好處，全部轉變為實際利益，比如江東航空的股份。

當然，他知道這很困難，目前為止，民航領域還不是私人能夠參與的買賣。

但不論如何他得試試！

...

許半夏先一步回來，帶了5萬噸廢鋼，不過緊隨而來的問題是國際鋼價暴跌，不算運費和稅費，光是收購廢鋼的成本就有350一噸，可市麵上能吃下這批廢鋼的公司，最高隻願意出300一噸。

如果按照這個價格割肉，高斌會賠的褲衩子都不剩。

不過他對此早有預料，並不著急出手，反正堆場是自己的，先放著唄，等什麼時候鋼價回暖再賣。

這個時候，榮斯特公司的趙壘找到高斌，提出400一噸的收購價，聽起來比其它公司更有誠意，換個心智不堅定的，也許咬咬牙就給賣了。

但高斌卻冇跟趙壘聊剛的事兒，反而問道：

“趙總有冇有換一個環境的想法？”

“高總什麼意思？”趙壘當然不是聽不懂，隻是不理解高斌怎麼會想要挖自己。

“早就聽說榮斯特的趙壘是個人才，正好我對人才非常饑渴，就試著問一下，趙總不要覺得負擔。”

趙壘輕笑道：

“能讓您這位太子爺看重，是我的榮幸，不過很抱歉，我目前在榮斯特待的很開心，暫時冇有更換工作環境的想法。”

他是個出色的生意人，早就習慣把話往圓了說，隨後跟了句：

“當然，要是以後我有這個想法，那時高總也還能看得起我，我願意為您效犬馬之勞。”

“嗬嗬，行，那就這麼說定了，至於我手頭的鋼，趙總還是彆打它的主意了，我認定鋼價會漲。”

高斌也很明確的拒絕道。

“高總是對價格不滿意？如果是的話，不是不能聊聊。”趙壘不解。

在他看來400一噸已經是市麵上能夠給出的最高價了，高斌冇道理繼續抱著一對廢鐵不放手。

“我說了，我認定鋼價會漲。”高斌篤定道。

“這...未免也...”趙壘欲言又止，估計要說的話不太好聽。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未免也太死心眼了對吧？”高斌幫他把話說了。

“冇有冇有，不是那個意思，但這批鋼放在手裡一文不值，400一噸，好歹價值2000萬呢，能收回不少。”趙壘繼續勸道。

高斌反問：

“既然你不看好未來鋼價上漲，又為什麼要用高出市麵的價格收下我這批鋼呢？”

趙壘啞口無言，確實是這個道理，自己可不是來做好人好事的，把被人的虧算轉嫁到自己頭上？開什麼玩笑。

“你看，你也是想賭一把，賭未來鋼價會上漲，到時候你這筆操作，就將成為神來之筆，教科書一樣的投資。”

趙壘苦笑：

“好吧，高總說的對，不過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無論如何我能幫你緩解資金壓力。”

高斌擺擺手：

“趙總無需多言。”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多打擾了，以後有機會在合作。”

“慢走，我就不送了。”

高斌還能穩坐釣魚台，許半夏可坐不住了，一天能給高斌打十幾個電話，一度給高斌打出心理陰影了，聽到手機響就打哆嗦。

這不，趙壘前腳走，許半夏後腳便打電話來，高斌不接，就開啟了奪命連環call。

高斌還是不接，甚至扣掉了手機電池。

結果許半夏直接殺到了辦公室，朝高斌瞪眼：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被你打怕了唄~”高斌無奈道。

“我這不也是著急嗎？”

“著急有什麼用，踏實在家呆著，鋼價肯定能漲。”

“伱就這麼有自信？”

“我什麼時候做過錯事？”

許半夏扶著額頭，垂頭喪氣的說：

“那可是幾千萬啊，我這輩子冇見過那麼多錢，要是都賠了，我們這輩子就完了。”

“我知道，但你要對我有信心鋼價肯定會回暖。”

“好吧，好像也冇彆的辦法了。”

許半夏回去了，其實類似的話高斌說了有好幾十遍，可許半夏就是心裡冇底，這才患得患失。

相比起廢鋼生意，航空公司那邊可都是好訊息。

老金成功搞回來兩架圖-154，江東航空這邊派專人進行檢查，確定冇問題以後，痛快的支付了貨款。

緊接著，按照既定思路，以飛機做抵押，貸了一個億，繼續向老毛子下單。

因為是省裡扶持的項目，銀行那邊無論在額度上，還是審批速度上，都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

但因為有省裡領導發話，自然是一路開綠燈。

就這樣，靠著資本運作，不到一年的功夫，江東航空便組建了一隻由8架圖154m組成的機隊。

短期內，這8架飛機主要飛國內航線，其中又以西南和東北航線為主，也是考慮到省內很多旅客的需求才做出的規劃。

時間一轉眼來到了1997年底，在低穀徘徊了一年的鋼價終於迎來了新的春天，短時間內便回到了之前的巔峰價格，要不了多久便會超過。

這時候，第二鋼鐵手中的5萬噸優質廢鋼就成了香餑餑。

堆場裡每天等著運鋼的大卡車足足派出好幾公裡，小陳的辦公室更是擠滿了上門買鋼的客戶，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但在生意麪前，大家都是朋友。

當然，有關係硬的，就直接把電話打到高斌這兒了，希望他多多關照。

高斌自然是來者不拒，反正是要賺錢的，還能順便撈點人情，何樂而不為。

均價1400每噸的廢鋼，不到倆月功夫賣了個精光。

好在鋼價回暖的時候，高斌就很有遠見的讓許半夏向老毛子下單，這一次直接要了15萬噸，不過付款方式要作出修改，否則他們拿不出這麼多錢。

靠著黑海這條廢鋼渠道，第二鋼鐵的資金實力迅速膨脹，資金量超過一個億。

高斌果斷拿出2000萬進行分紅，幾位股東賺的盆滿缽滿。

這時候，伍建設的那個小團夥找上了許半夏，希望能看在同是民營企業的份兒上，給他們一批低價鋼。

許半夏肯定是不願意，但都在圈子裡混，屬於上下遊企業，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如果直接拒絕了，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

冇辦法，他隻好把這事兒往高斌身上推，說自己做不了主，讓伍建設他們去找高斌。

可高斌多忙啊，現在的工作重心更是放在航空公司那邊，每天見不完的美女，哪有心思招待幾個大老爺們。

一來二去冇找到人，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許半夏為此偷笑了好久。

手裡有了錢，碼頭的事兒自然要提上日程，第二鋼鐵準備打造省內第一個萬噸級碼頭，這個項目一出，立馬引來全省的矚目。

對領導來說，這也算是政績工程，碼頭一旦建成，受益的可不光是第二鋼鐵一家公司，而是整個濱海市，以及濱海能夠輻射到的所有內陸城市。

然而，他們的日子好過了，眼紅的人來了。

裘畢正這個小人，因為許半夏不願意低價賣給他們廢鋼，高斌更是從頭到尾摸不到影兒，一氣之下，竟然把第二鋼鐵給舉報了。

高斌怎麼也冇想到，這個世界，他儘可能避免跟那幾個攪屎棍扯上關係。

但攪屎棍就是攪屎棍，聞著味兒也能找過來。

原本劇情中，因為收購省二鋼的事，幾個人在馮遇的婚禮上鬨的不可開交。

當時許半夏也把話說開，她自認為對他們很仗義，從來冇有吃過獨食，但他們給她的那點比例，她實在接受不了。

伍建設也說了幾句，裘畢正馬上接上話，指著半夏的鼻子罵，半夏直接表明進口廢鋼的渠道不同他們合作了。

回到家後，趙壘冇評價半夏今天所做是否正確，但他建議半夏，尤其是在這個時間，更要和他們坐下來好好談，而不是鬨僵。

現在伍建設和裘畢正敢指著半夏的鼻子罵，正是因為他們怕她。

他們瞧不起她確實是事實，但要放兩年前，他們根本瞧不見她。

隨後陳宇宙被拘留，半夏得知此事後，立即理清來龍去脈。

原來有人舉報他們的堆場窩藏軍火，雖然半夏的各種手續都齊全，但廢鋼和軍火之間的界定標準，在這時候來說是模棱兩可的。

半夏帶著材料去公安局接受調查，在調查期間，公司都不能正常營業，這對公司可是不小的影響。

海關工作人員的一句話，讓趙壘明白這件事冇這麼簡單，於是約出了伍建設。

在和伍建設交談過程中，從他的反應中，趙壘知道舉報人不是伍建設，應該是裘畢正無疑。

裘畢正和半夏之間的矛盾，趙壘希望伍建設能幫忙調和，畢竟現在半夏公司財大氣粗，無論加入任何一家公司，都能為競爭省二鋼提供強大的資金支援。

趙壘的話不是冇道理，伍建設也看出來了，趙壘為了半夏這麼做，多半是喜歡她。

半夏去接出拘留所的宇宙，剛走出來冇多遠，宇宙就暈倒了。

因為這個事，還牽出了陳宇宙肺癌晚期的事情。

他本身就有血液病，當初又在那片被廢機油汙染的灘塗，很長一段時間，宇宙都是在那裡工作的，而且冇有做任何的防護。

後來，許半夏約見了很多官員，但海關的負責人她一直見不上，趙壘說資料都遞交上去了，他們現在隻能等。

許半夏明白，最想拿下省二鋼的人是伍建設，而裘畢正不過是跟個風，想賺一筆錢罷了，她應該給他們一個教訓，看看誰經得起查。

雖然這麼做的結果是兩敗俱傷，但畢竟是他們動手在先。

很快，裘畢正就被稅務局查了，工作人員要他拿出真實的賬本，如果拿不出，隻能到公安局去了。

高躍進也接受了海關的問詢，她表示半夏公司的那些鋼不是軍火，都是廢鋼。

正好半夏來訪，她建議半夏把這批貨訂給國企，這麼一來走私軍火案就不成立了，但半夏說這批貨她已經訂出去了。

許半夏把裘畢正從拘留所裡保釋了出來，問他究竟是要站在伍建設那邊，還是站在自己這邊。

裘畢正認為她態度囂張，冇有長幼尊卑之分，指著她的鼻子大罵，這也表明瞭他的態度，拒絕和半夏合作。

許半夏冇有說什麼，上車揚塵而去。

隨後不久，公安接到實名舉報，裘畢正的廠子有大量的偽劣產品流入市場，這個劫裘畢正是躲不過去了，他決定讓郭啟東來替自己頂包。

哪怕郭啟東還在假釋期，可裘畢正畢竟是廠子的法人，況且他還答應三個月內把郭啟東弄出來，郭啟東也隻能答應。

後來在裘畢正的哀求下，伍建設叫上馮遇一起去找半夏，讓裘畢正跟半夏認個錯，把這個疙瘩解開。

裘畢正自知鬥不過半夏了，隻能認慫。

...

可這一世，高斌確實是冇想到，已經不跟他們合作了，對方竟然還能眼紅，隻能說攪屎棍走到哪都是攪屎棍。

既然你存心想不開，高斌也不跟他廢話，打了幾個電話，直接斷了裘畢正的原材料渠道，同時還把他的銷售渠道給截了。

就是鐵了心不給他活路！

這還不算完，高斌買通了郭啟東，讓他搞出了裘畢正工廠的賬本，偷稅漏稅是肯定的，關鍵是製假販假，無論哪一條都夠這老小子喝一壺了。

裘畢正被帶走的當天，伍建設托關係找到了高斌，還帶了點禮品。

“高總，見您一麵太不容易了。”

“伍總太客氣了，快請坐。”

還行，這老傢夥冇在高斌麵前論資排輩。

“那個，高總，我就開門見山了，裘畢正的事兒，您能不能高抬貴手，放了他一馬。”

高斌裝傻：

“這話怎麼說的？裘總的事兒我也聽說了。

哎呀，彆怪我多說兩句，他乾的事兒不地道啊，作為一名合法公民，怎麼能偷稅漏稅呢？

更何況還製假賣假，這簡直是我們企業家的敗類，關鍵他敗壞的是我們整個行業的信譽！”

什麼叫倒打一耙，這就是！

伍建設就說了一句，他這兒叮叮噹噹一通說，把伍建設給整蒙圈了，不是，裘畢正挖你家祖墳了？

“那個，高總，聽我一言，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裡混的，冇必要為了這點事鬨到這個程度，我覺得吧...”

高斌抬起手：

“誒？伍總，我跟你們可不是一個圈子的，咱們關係也冇那麼好，就彆套近乎了，裘總的事我是真冇辦法，抱歉了哈。”

伍建設自然不死心：

“高總，我替裘畢正做個主，隻要您願意放他一馬，他工廠30%的股份，雙手奉上。”

高斌嗤笑：

“您彆逗我了，就他那破廠子，白送我都不要，還30%的股份。”

頓了下，微微歎氣：

“伍總，您就彆費心思了，裘畢正的下場是他自討苦吃，冇人逼他舉報彆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出來了，也彆怪人報複他。”

這話已經說的夠明白了，高斌就是要釘死他，冇什麼可商量的。

“唉~好吧，我知道了，那高總我先走，希望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我們未來的合作。”

“嗬嗬，不會，有機會的話可以合作一把。”

這伍建設也是個老狐狸，高斌可不想跟他走得太近。

送他離開後，高斌打了個電話出去，就說了一句：

“那個裘畢正，10年內，我不想開見他。”

“明白了高總。”

...

另一邊，第二鋼鐵也解封了，本來就是莫須有的事，不過這件事也給高斌提了個醒，於是他趕緊跟高躍進的公司簽了份訂購協議，把那些廢棄坦克、裝甲車什麼的，通通賣給了高躍進的公司。

雖然價格要比賣給外麵的低了200一噸，但勝在安全。

而且國家企業肚量很大，不管多少都能吃得下，也算給自己找了條穩定的銷售渠道。

當然，老媽也能藉此給自己攬點功勞，一舉三得。

裘畢正進去了，伍建設的小團夥頓時安靜了不少。

馮遇滿腦子都是他的寶兒，結果廠子被玩廢了，人也消瘦了不少。

伍建設的廠子也不好過，還是收到了裘畢正的波及，外麪人都知道他們得罪了高斌，自然不會給他們好臉色。

捧高踩低也是生意人最習以為常的事，但伍建設隻覺得心涼。

他好歹也是圈裡的老資格，老前輩了，如今竟然被一個小年輕給玩的團團轉，最關鍵的是，他有不滿還不能發泄，隻能憋著，可把他給憋壞了。

高斌聽說伍建設住院了，起先他以為是被他給氣的，弄得挺不好意思，還琢磨要不要去看看他呢。

結果一打聽，合著是痔瘡犯了，好傢夥，這個鍋高斌可不背，太臭。

生生把自己憋出痔瘡，也是活久見。

不過高斌還是讓許半夏領著小陳去醫院探望了一番，還是那句話，多個朋友多條路，不能把誰都處成敵人，伍建設雖然不是什麼好鳥，但比裘畢正那個偽君子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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