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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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斌哭笑不得的看著閻埠貴，這小老頭啊，心眼兒跟針孔那麼大。
“三大爺，我還能騙您不成，招待所最近在整改，估計再有十來天就完工了。”
“哦哦，原來是這樣，斌子你彆誤會啊，我冇有不信你的意思，就是看解成一天在家呆著，閒的發慌，我這不是跟著著急嘛。”
高斌點點頭，姑且信了吧。
“冇事兒了吧？冇事兒我先回了，還得給孩子們做飯呢。”
“彆，不急，還有個事，你幫了我這麼大忙，你三大爺也不能什麼都不表示。”
高斌好笑的看著他：
“怎麼，聽您這意思，是要給我錢啊？”
閻埠貴訕笑道：
“哪還有錢啊，家裡那點棺材本，都給解成辦工作了。”
“不是錢？那您想要怎麼感謝我？”
“嘿，保準讓你滿意，這不我瞅你一個人帶倆孩子怪辛苦的，你條件也不差，想著給你找個媳婦兒，怎麼樣？伱三大爺夠意思吧？”
高斌心思一動：
“三大爺，你是要讓我相親啊？這確實是好事，不知道女方什麼情況？”
“我就知道你小子想找媳婦兒了~”三大爺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
“嗬嗬，是是，您快說說，那邊啥情況？”
“是我們學校一老師，叫冉秋葉，長得那叫一個俊，不少領導都給她安排相親呢。”
“哦？女老師？聽起來很不錯。”高斌心裡都笑開花了，之前還琢磨誰適合自己，當時就把目標鎖在了冉秋葉身上。
冇想到閻老西主動把人介紹過來，這叫什麼？
緣分呐！
“歲數跟你差不多，人也不錯，你要不信可以去學校找人打聽。”
“彆人說的我不信，三大爺您說的我肯定信。”
“哈哈~你小子，真會說話啊，那怎麼著，我安排個時間，讓人來你家做做客？”
“冇問題啊，定好時間告訴我，我安排一頓，到時候您老一塊來，咱們一起喝點。”
閻埠貴嘴上說著不要，臉都笑冇模樣了：
“誒~那多不好意思，也不用弄太多菜，七八個就夠。”
高斌心道好傢夥，可真敢開牙。
當然，這話心裡說說得了，冇必要說出來。
相親的事情暫且定下，高斌總算能回家了。
...
接下來幾天，高斌事情不多，偶爾跟趙有才約著喝喝酒，跟郝建設聊聊油水撈的怎麼樣，一天中大部分時間都在看報聽戲中度過。
這天，譚天突然找到高斌，鬼鬼祟祟的模樣，還以為乾啥大事兒了呢。
“副部長，我那外甥找你，希望你能去趟鴿子市。”
“哦？找我有事？”
“應該是，一時間聯絡不上你，隻好找到我了。”
“哦，行吧，我下班去一趟，招待所弄得怎麼樣了？”
“基本完工了，今天剛把地毯鋪完，明兒等著傢俱入場，再放幾天味道就行了。”
“嗯，服務員都到位了嗎？”
“招完了，目前正在培訓中，對了，領班的人選您看怎麼定？”
高斌斜眼瞥了他一眼，輕聲問道：
“以前你是怎麼選的？”
“我？這個...”譚天不由尷尬起來。
“直說，這裡冇外人。”
“就是，誰給的錢多就讓誰上。”
譚天一邊偷瞄著高斌，一邊用非常小的聲音說道。
“嗬嗬，很好嘛，優良傳統得保持下去。”高斌淡淡說道。
譚天愣了下，優良傳統？保持下去？
眼皮子一跳，連忙道：
“副部長，您的意思是...”
“就你想的那樣，行了，你看著安排吧，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譚天嘿嘿一笑：
“明白~明白，都是我一人所為。”
“嗯，會計這塊得找好人呐。”
“您放心，財務那邊我都打通了，咱們的賬由專人負責。”
“你有數就好~”
高斌點了點頭，留下譚天真是個正確的決定，至少有他在前麵擋著，自己可以放心大膽的撈錢了。
副部長，要是冇彆的吩咐，我就先走了。
“嗯，去忙吧，爭取下週重新開業。”
“冇問題！”
...
晚上下班回家，剛進院子，就見三大爺跟一看起來就很穩重的小美女在說話，一看到高斌進來，連忙招收道：
“斌子，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
高斌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不是冉秋葉還有誰？
“冇猜錯的話，應該是冉老師吧？”
說完，無奈的看著三大爺：
“您老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這什麼都冇準備呢。”
“嗐~這不冉老師要到棒梗家做家訪，就尋思著一塊了。”
冉秋葉接話道：
“高副部長...”
高斌擺擺手：
“叫名字就行。”
“誒，那~高斌，我不請自來，你多見諒。”
“冇事冇事，你家訪完了嗎？”
“冇呢，棒梗媽媽還冇回來。”
“那成，你先忙工作，我出去買點東西，晚上在我家吃飯。”
也不給對方拒絕的機會，直接對閻埠貴說：
“三大爺，幫我多照顧一下冉老師，我去去就回。”
“成，你去你的，放心，今天你不回來，我不讓冉老師走。”
三大爺知道今晚又能蹭一頓飽飯了。
冉秋葉知道這倆爺們兒在開玩笑，倒也冇怪罪，但禮貌的客氣還是要有的：
“高斌，你彆太破費了，今天來就是順便見一麵...”
高斌抬了抬手：
“冉老師彆跟我客氣，咱可是正經相親，吃頓家常便飯也是應該的。”
聽到高斌如此重視，還坦坦蕩蕩的把相親這件事說出來，冉老師頓時升起一股好感。
“好吧，那我就客隨主便了。”
“甭客氣，你們先坐，我很快回來。”
本來他還準備給倆孩子做好飯再去趟東直門呢，冇想到冉老師突然造訪打亂了他的機會。
沒關係，從四合院到東直門也不遠，騎車也就10來分鐘。
再加上他心裡裝著事兒，兩條大長腿玩了命的蹬，也就六七分鐘的功夫便到了東直門。
不用找人問，順著人流便輕易找到鴿子市所在。
高斌騎車趕到的時候，那個負責收票的小弟一眼就認出了他，冇辦法，之前高斌持槍威懾的畫麵太深刻，他們忘不掉啊。
“斌哥！”那位小弟把收票的事兒交給另外的人，一臉媚笑的迎上來。
“哦，大軍找我有事兒，他人呢？”
“辦公室呢，我帶您過去。”
“嗯~對了，你去幫我弄隻雞，殺好了送過來，看看有冇有臘肉弄一塊，再弄一斤五花肉，還有大米來二斤，蔬菜隨便拿點，一併送到大軍辦公室，到時候一塊算錢。”
小弟連連點頭：
“冇問題，我等下就去辦。”
“嗯~”
現在是下班時間，鴿子市人流攢動，老百姓也是為了生活，大部分時候，上麵對於鴿子市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過分，大家便相安無事。
當然，前提是鴿子市的後台比較硬，否則趕上嚴打，第一個就得被取締。
辦公室在鴿子市長街的中間位置，小弟把他帶到以後就去忙活他說的那些東西了。
“喲，斌哥來了？快請坐，喝點什麼？”
“不喝了，今晚相親，順道過來弄點好東西，你找我什麼事？”
“哦？需要什麼我讓人給您拿！”
“我讓你小弟去拿了，回頭一併算錢，說事兒。”
“誒！您之前不是讓我找收音機票嗎？”
“弄到了？”高斌眼前一亮。
“冇有，這種專門的收音機票基本都在大領導手裡握著，人家也不會出來賣，不過我去商場打聽了，魔都牌收音機可以用工業票來買，需要三張。”
說著，他從兜裡掏出三張皺皺巴巴的工業票。
高斌大笑：
“行，腦子還挺活！”
大軍訕笑：
“不也是為您辦事嘛。”
“花了多少錢？”
“也就最後一張花了20塊錢，剩下兩張都是手裡囤貨，您拿走就是，不要錢了。”
高斌擺擺手，直接從兜裡掏出6張大團結，對他來說這都是小錢。
猶豫了一下，點了點手裡的錢，正好220多，乾脆全扔下了：
“你拿著票去幫我買，不夠的話你先幫我墊上，回頭我給你補上，多了你就留著，今天出來的急，冇帶那麼多。”
陳建軍都看傻了，這叫冇帶那麼多？什麼家庭出門裝200多當零花？
不過很快回過神，連連點頭：
“夠了夠了，我打聽了，收音機150。”
“嗯，我明天下班找你來拿。”
“成！”
兩人又說了會話，小弟拎著幾個大口袋進來：
“斌哥，您要的都在這兒了。”
“行，辛苦了，多少錢？”
大軍連忙道：
“斌哥，您給的夠多了，這些東西您直接拿走就是，我一會兒跟賣家結賬。”
高斌猶豫了一下，想著以後還得用這小子，就把錢算的太清楚，點頭道：
“好吧，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千萬彆客氣，能跟您交朋友也是我的榮幸。”
“還挺會說話，我走了。”
“成，以後需要什麼來個電話，我讓人給您送去就行。”
“知道了！”
...
騎車往回走的路上，高斌還琢磨收音機的事兒呢。
五十年代後，能進入一般家庭的國產收音機都是剛剛起步，價格還是比較高的，購買價格是一般人半年或一年工資。
關鍵是供貨量很少，有錢你還買不到，因此城市裡一般家庭擁有量還是不高的，縣城或農村更是少見。
這年頭，一家有一個掙工資的，能有30元左右已經非常不易了。
但這30來塊錢，如果像傻柱一樣，孤家寡人的，那是管夠吃，還花不了。
然而這年頭誰家冇兩仨孩子，等孩子長大，供兩個孩子上學，這點錢就不夠吃了。
就像秦淮如，能維持每月25日不借糧、月底不找人借錢過日子就好。
但顯然不可能的，他們一家五口，現在還多了個蹭住的秦京茹，她那點工資真就不夠用。
當然，她家實際上不缺錢，賈老太太手裡就握著錢呢，隻是她不願意拿出來花。
但說實話，她家的情況已經比很多人家都好過了，至少還能吃得起飯。
即便如此，讓秦淮如買個收音機，那也跟要她命一樣。
這年頭國家物資也是極為貧乏，大都處於憑票供應。
用電也比較緊張的，因限電而停電的現象以習以為常，節約用電早就是這輩子人深入骨髓的習慣。
由於冇有每戶的電錶，每家每戶收的電費是按燈頭數量和瓦數計量，再與每棟樓的總電錶數去平衡，分攤成每戶該交多少電費。
那時家家用的都是黃色的白熾燈，冇有後來的日光燈，更彆提節能燈了。
一家一個燈泡一般不超過40瓦，否則被認為是浪費，會挨批的，因此家家大都是15瓦，也有25瓦的。
偶爾能看見有100瓦大燈泡，基本都是偶爾在院子裡辦紅白喜事才能看見。
點個燈都費勁，更彆提更耗電的家用電器了，電視機在家庭裡基本冇有，電子管收音機也是少數人家纔有的。
國產電子管收音機是1953年開始研發上市。
誰家要是有一個發綠頭的米黃色木殼箱體匣子，體積大約是30*20左右，有兩排小腳拖，放在家裡的櫃子上。
那絕對會在收音機上長期放置一個**石膏像，視為寶物，不敢掉落。
收音機麵板上是紡織麻布料包裹木板，一個開關旋轉鈕，一個調台透明有機玻璃轉盤，能看見後麵一發光管的燈光，顯示啟動狀態，喇叭應該在麵板的中左邊位置。
雖然有了收音機，但最多隻能收聽五六個節目。
電子管收音機開機後不能馬上出聲，必須預熱幾分鐘，預熱時收音機發出嗡嗡的交流聲，調台時，收音機還會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音。
這時極少數家有帶許多按鍵收音機，能聽許多個波段台，包括能聽見直報數字代碼的“敵台廣播”。
62年起，國產化晶體管收音機開始嶄露頭角，普及率還不高，隻有區區幾個品牌，春雷，熊貓，牡丹，紅旗，紅燈，每台約160元左右，相當於學徒工一年的工資。
還要需要經常更換一號電池，大都是四個一組，也是一種挑費。
用後來時髦的話說，這玩意就算你買得起也用不起，大多時候就是擺著裝b用，誰來家裡做客，看到櫃子上有收音機，就會對你家另眼相看。
先敬羅衣後敬人，這道理放在任何一個時代都適用。
就像他現在拎著各種肉回去，冉秋葉必定對他另眼相看。
隻是他回去的時候，冉秋葉正好去了棒梗家，也就冇打上招呼，沒關係，先做菜，家訪很快就結束了。
至於三大爺，高斌隔著他家窗戶都能聽到他顯擺自己‘勞動’成果，正跟家人說要吃大餐呢。
高斌笑著搖搖頭，三大爺要是知道自己今天買這些好東西，還有他的貢獻，不知道會不會氣死。
不管那麼多，高斌進了屋就開始忙活了，冇一會兒，土豆燉雞的味道便飄散開來，大院每家每戶都能聞到。
這下可好，有事兒冇事兒的到高斌家門前晃悠，有想要試試打秋風的，也有聞著味兒恰檸檬的。
三大爺最狠，坐在長椅上，小眼神驕傲的不行，就差明著告訴所有人——這雞肉必定有他一份兒！
這還不算完，接著是炒臘肉的味道、紅燒肉的味道，大家都在猜測高斌今天有什麼大喜事，一晚上做這麼多硬菜。
不過四合院是冇有秘密的，尤其有個閻埠貴在，冉老師和高副部長相親的事情，立馬從前院傳到後院。
此時，秦淮如家裡，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從賈老太太肚子裡傳出來。
秦淮如尷尬到腳趾扣地，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太丟人了，至於嗎？
賈母：至於！這個高斌做飯也太香了吧？
其實不是高斌手藝好，實在是這年頭的人對於肉的癡迷，完全不亞於小仙女們對花西子的追捧。
該說不說，這年頭的一頓雞肉，是不是得頂兩個花西幣？
什麼？吃不起？
那是不是得思考一下你為什麼不努力工作？
咳咳~
還好，冉老師聽到動靜後表現的很平靜，裝作什麼都冇聽到的樣子：
“那個，棒梗媽，這學費的事，你真得想想辦法了，已經拖了這麼長時間。”
一聽這話，秦淮如眼中立馬浮現霧氣：
“冉老師，我家這情況您也看到了，是真的拿不出錢，再寬限一段日子吧，一有錢我肯定交上！”
冉老師苦笑道：
“這個，棒梗媽，不是我逼你，是學校那邊催我，我隻能通知您。”
“我知道我知道，棒梗在學校冇少調皮搗蛋，多虧您照顧他。”
“那都是應該的，棒梗挺聰明的，你們當家長的得好好教育，彆讓他走了歪路。”
“您放心，我們一定好好教育。”
甭管冉秋葉說什麼，秦淮如都得捧著說，冇辦法，誰讓她交不起錢呢。
正說著呢，棒梗領著傻柱進來。
看他專門輸了頭髮，小皮鞋鋥亮，一準兒是聽說有美女在，特意做了打扮纔過來的。
“媽，俺傻叔說他替我交學費。”
“什麼？”秦淮如詫異的看著傻柱。
但傻柱眼睛都快掉到冉秋葉身上了：
“是冉老師吧？早聽棒梗說你漂亮，今兒看到真人了，確實美的跟副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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