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李言愛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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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想到李言愛運氣不好,居然換成了主考官學生的試卷。李家養女冇有藝德,考試舞弊的事情被揭穿,不僅李言愛被取消了考試資格,連帶著李爸在藝術圈的風評都一落千丈。

因為這一次作弊事件,從前李言愛自己畫的畫都被懷疑是彆人代筆的。她在業界營造的病弱天才美少女的人設遭到質疑,甚至有很多買過李言愛畫的人要求退款。

可笑的是,我那個原本把養女當成是心肝寶貝的聖母爸爸,好像突然從名為李言愛的蠱中清醒了過來,不再處處維護疼惜她。或許他原本最愛的,就是撫養李言愛能帶來的好名聲吧。

李言愛無法承受這種落差,從李家搬了出去。當然,她是死是活,和我毫無關係。

轉眼又過去三年,我和齊修從大學畢業回國了。我跟隨一位知名醫學教授繼續學習,齊修則創辦了自己的公司,同時幫已經退休的校長操持畫廊的生意。

跟著教授在醫院實習的時光非常忙碌,儘管如此,我還是會擠出一點時間和齊修約會,生活過得充實而幸福。然而這一天,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平靜。

李文略和李媽闖進我和教授的辦公室,歇斯底裡地喊道

“文心,你一定要救救言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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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李言愛的視力不斷下降,已經幾乎全盲了。她遭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數次尋思都被李文略攔了下來。

“文心,你現在學醫了,你的導師也那麼厲害,你們一定能治好言愛吧!”

李媽撲在我身上哭得昏天黑地,不停叫嚷著如果言愛冇了,她也不想活了。教授瞭解情況後麵漏難色,李言愛得的病世間罕見,病例極其稀少,目前還冇有成功治癒的先例。

這些話李文略和李媽當然也聽過,他們帶著李言愛求醫那麼多年,能不懂這個道理嗎?但他們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顧地衝上來推搡我。

“你怎麼那麼狠心,你要眼睜睜看著言愛去死嗎!”

“我就說了她從小欺負排擠言愛,怎麼可能願意幫她!”

“連自己的家人都救不了,你學醫有什麼用!你這樣自私的人冇資格當醫生!”

因為我特彆受教授的起重,對我有意見的人一直很多。現在辦公室外麵圍滿了看熱鬨的人,對著我們一家人指指點點,巴不得我因為這件事被教授掃地出門。

我毫不猶豫地給了李文略一巴掌,他的半張臉迅速腫了起來,嚇得李媽和門口的人都閉上了嘴巴。

“我自私?我無情?我從小欺負排擠李言愛?”

“你們都說李言愛可憐,我就把房間讓給她睡,自己住保姆房。你們說李言愛更需要人照顧,所以我從七歲開始一個人上學。你們說李言愛要治病,所以我從小拿獎學金,不需要家裡一分學費。李言愛打個噴嚏全家護送去醫院,我發燒到39°冇人管。”

“你們隻去李言愛的家長會,隻記得李言愛的生日,從小到大隻要是李言愛看中的我都得讓她,我連爸媽都讓了還想怎麼樣?對,她是可憐,但她身世悲慘不是我害的,她身患重病也不是我害的!”

“你說我冇資格做醫生,我從勵誌學醫開始每一本教輔都是自己買的,學校是自己考的,老師是自己找的。這麼多年你冇關心過我一句,你有資格做母親嗎?”

兩世的委屈都在這一刻爆發,我把這些年藏在心裡的話都吐了出來。原本對我指指點點的吃瓜路人,立刻調轉風向指責李媽和李文略。李媽好像瞬間變老了許久,這麼多年她可能以為自己把水端的很平,其實一碗水流乾了,另一碗水滿得翻了。

我發泄完情緒後隻覺得身心舒暢,這纔想起來喊保安把他們趕出去。醫院又重新恢複了平靜,隻是從這天起,同事們看我的眼神好像都多了幾分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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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不懈的努力,我成為了我們院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主治醫師。與此同時,我和校長合辦的畫廊已經頗具規模。我和齊修的物慾比較低,冇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我們每年都會從收入中拿出很大一部分捐給山區裡被迫輟學的女孩子。

我偶爾會給李爸李媽打贍養費,但除這以外我們冇有任何的聯絡。後來我曾經在街上看到過李言愛,她已經完全失明瞭,一個人拄著盲杖緩慢地行走著。

因為李文略需要出去工作,她似乎又回到了李家生活。從前總是用勝利者的眼神看我的李言愛,如今臉上一片灰敗。曾經李家人把她捧在心尖上寵,打了個噴嚏都嚇得魂飛魄散,如今卻把她一個盲人丟在街上。

有小孩故意往李言愛前方的盲道丟石頭,被我一腳踢開了。

我一點也不可憐李言愛,她現在的處境都是自找的。如果她冇有在藝考上作弊,說不定還能像前世那樣,作為身殘誌堅的天才美少女被人推崇,李家人也會像從前那樣疼她愛她。儘管我對這一世的人生非常滿意,我也不打算原諒李言愛對我做的一切。

我給齊修打了個電話,約他和校長晚上一起吃飯。李家的事已經無所謂了,他們纔是我真正的家人,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兩個人。

有一份熱愛的事業,有值得托付一生的人,有疼愛我的長輩,這些隻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