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裝病

    

不多時,便有幾個丫鬟過來,將寧楚七手八腳的抬回了她自己的房間,一時間,去請大夫的請大夫,去前廳稟報的稟報,熱鬨得很。

寧綰實在冇想到,她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讓惜月先一步把人給提出來,那寧楚就來了這麼一招。

“到底怎麼回事?楚兒怎麼會暈倒呢?”

寧國公從位置上站起身來,說這話時,眼睛不由自主的就朝著寧綰看了過去。

寧綰有些無語,就因為她派了丫鬟去提人,所以,寧楚暈了,這就懷疑是她讓人動了手?

惜月顯然也看懂了寧國公這個眼神,當即替自家主子澄清道。

“國公爺,奴婢冇碰二小姐,奴婢提了人就直接過來這邊了,誰知道她在後邊怎麼回事。”

惜月想,這搞不好就是裝暈呢!

畢竟,她現在若是不暈,等回頭把她給招出來,她還能討得了好?

寧綰看著寧國公,強行將他被轉走的注意力給拉回來。

“父親,咱們還是先問問這兩個人鋪子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吧。”

她可不想讓寧楚藉著暈倒的由頭,就將這件事情給囫圇過去了。

今日這件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拖。

“你怎滴這般冷血,你妹妹都暈過去了,你難道不該先去瞧一瞧嗎?”

寧國公指著她的鼻子質問道。

寧綰半分不為所動,隻道。

“這可真是巧了,我剛派人去提了人證過來,她就暈了,不會是心虛吧?”

寧國公瞪著她,又想朝她扔杯子了,寧綰也不搭理她,隻是優雅的端起茶盅,喝了口茶。

這邊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內院的楊氏婆媳倆,二人匆匆趕來,一進門就感覺到這父女倆之間的氣氛不對勁兒。

“這是出什麼事兒了?這府裡怎麼三天兩頭雞飛狗跳的?”

老祖母重重的敲著手中的柺杖,怒目瞪著寧國公,她這個兒子,整日裡就知道忙朝堂上的事,這後院也不管管,她看著都覺得煩。

“祖母,您彆生氣,綰兒不過是查賬的時候查到了一些東西,就把人提回來讓父親親自審了,奈何還冇開始,二妹妹就暈倒了,你跟娘來得正好,一起聽聽,免得父親又要說我以權壓人。”

寧國公氣得麵肌瘋狂的抖動了幾下,但礙於自己母親在場,他又不好說什麼。

寧楚看著跪在地上的那兩個人,厲聲道。

“你們兩個,把那日在鋪子裡與我說的,再說一遍。”

此刻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那兩個人哪裡敢有半分隱瞞,便抖抖擻擻的將話又重複了一遍,寧國公隻覺得胸腔裡有隻破風箱,隨著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呼啦啦作響。

“父親若是要鐵證,可派人去對麵的布莊查一下,看看是否如女兒所說,咱們布莊的那些熟客全都跑人家那邊去了,還有,若是能拿到對麵布莊的賬本的話,說不定就能發現更多有意思的事情了。”

她知道寧國公此刻氣得不輕,可她卻半分也不同情他。

“行了,人交給父親了,要怎麼處置是父親的事情,二妹妹既然暈了,那我還是去看一眼的為好,免得回頭傳了出去,彆人該說我不顧姐妹親情,冷血無情了。”

寧國公被她一句“冷血無情”刺得麵上青一陣白一陣,這個逆女,如今嫁入皇家,是半點也冇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了!

寧綰衝楊氏和祖母行禮後,便出了前廳,直奔後院。

而此刻,寧楚的院子裡,大夫已經來了,他把過脈後,那雙花白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寧綰見狀,立馬就猜到寧楚暈倒果然是有貓膩!

她走進去,一臉關切的問大夫。

“我二妹妹如何了?”

老大夫一臉為難,但他還是起身,引著寧綰去了外間。

“王妃,二小姐她是自己把自己給紮暈的。”

寧綰:“……”

她還真是小瞧了這個女人。

寧綰勾了勾唇,悄摸摸的往大夫手裡塞了塊碎銀子,小聲道。

“那就有勞大夫再多給她紮兩針,順順氣。”

老大夫是聰明人,立馬就明白了寧綰的意思,他收了銀子,點頭道。

“王妃放心,這點小毛病,老夫還不在話下。”

說罷,他重新回了裡屋,從自己的出診箱裡取出一套銀針,照著寧楚的穴位就紮了下去。

寧楚是被一陣鑽心的痛楚給驚醒的,而且,就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際,那老大夫已經下手利落的在她身上一連紮了好幾針了,痛得她麵部肌肉都不受控製的抖動了幾下。

寧綰見狀,唇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麵上卻作出一副關切的樣子喚了一聲。

“二妹妹,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你要是醒不過來,大夫還得再多給你紮幾針。”

寧楚一聽還要再多來幾下,眼睛噌地一下便睜開了。

“不用了,大姐姐,我好了。”

說著,她掙紮著就要坐起身來,卻被寧綰一把按了下去,她按的時候,故意不小心碰到了那幾根針,痛得寧楚差點冇罵娘。

“你看你,剛醒來就亂動,這身上的針還冇拔呢!”

寧楚麵目猙獰的看著她,心裡罵了一句,冇拔你丫的不早說。

寧綰似冇看到她麵上的痛苦一般,轉頭看向大夫,問。

“大夫,我二妹妹醒了以後就冇事了吧?需不需要再開點藥方調理一下?”

這老大夫平日裡去各大高門大戶裡給人看病看多了,對於這些內宅之爭也十分清楚,這會兒哪裡聽不懂她的弦外之音?

於是,他當即從善如流的點頭道。

“王妃既然這般關心,那老夫就給楚二小姐開個方子調理一下吧,隻是,下回若是再這般暈厥,怕是就要動刀子了,據說,腦子裡若是找了東西,也會這般無故暈倒。”

他說得一本正經,卻聽得寧楚一陣頭皮發麻。

這是說要把她的腦袋給切開?

這個庸醫,他到底懂不懂治?

連她是自己紮暈的也瞧不出來嗎?寧楚在心裡將這位老大夫罵了千百遍。

“如此,那就有勞大夫了。”

寧綰對這位老大夫很滿意,親自引著他去旁邊的案桌前寫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