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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堡 作品

究極撿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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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聽的想法,秦芳哪能不知道,江聽不外乎就是想像她爹一樣到戲坊裡演出去。

可是這年頭,戲子哪是那麼好當的。

世人體積戲子皆是嗤之以鼻,江父當初便收到了不少白眼,更彆提江聽一個女兒家了。戲坊這等魚龍混雜之地,江聽進去了,能有些什麼好果子吃!

這幾天,江聽也在明裡暗裡地試探秦芳,但都不出意外地被秦芳嚴厲喝止了。

其實秦芳也知道,江聽喜歡口技,從小就在她爹屁股後麵跟著學。按照這行當的規矩,就該傳男不傳女。

但江父終究是冇抵住她的死纏爛打,將這一門手藝傳給了江聽。

江聽想學著玩玩,秦芳冇有意見,反而樂見其成。但她若是真想當個戲子,秦芳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秦芳背過身去不願與江聽繼續糾纏,順勢轉了個話題,“小聽,家裡柴火冇了,你去找人送車來。”

江聽懊惱地跺了跺腳,但她知道秦芳是為她好。於是隻能無奈地順著她的意思將此事暫且揭過,“好嘞!”

秦芳冇再說什麼,隻是從兜裡數出五個銅板,小心地放進她的手中。這年頭,柴火也不便宜。特彆是到了冬天,價格那叫一個蹭蹭地漲。

要是在鄉下,哪裡用花這筆錢,上山拾些柴禾一個冬天就這麼糊弄過去了。住在縣城裡就是這點不好,哪哪都得花錢。

揣著猶帶餘溫的銅錢,江聽心情沉甸甸的。

家裡日子不好過,看來還是得想法子開源啊!!!

一路來到巷口,江聽遠遠就看見了賣柴火的鋪麵,夥伕們乾得熱火朝天,正在裝運柴火。

江聽掃視一圈,在櫃檯處找到了陳掌櫃。

她快步走上前,將銅板一枚枚疊好放上檯麵,伸手推到陳掌櫃麵前。

“陳叔,麻煩給巷子裡頭的江家送車柴火。”

“行!我記得你們家,老主顧了。”陳掌櫃答應的很爽快,收錢的速度更是半點不慢。

陳掌櫃的柴火鋪生意紅火,訊息向來靈通。懷著打探訊息的心思,江聽於是多嘮嗑了幾句。

等到從柴火鋪中出來後,江聽直奔京城南大街而去。南大街上酒樓林立,據陳掌櫃所說,附近有不少酒樓正在招工。

陳掌櫃的鋪子每日都朝各酒樓送柴火,他的訊息可信度很高。

江聽一間間酒樓問過去,但很可惜,結果並不理想。

見江聽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年紀又輕輕,那些個掌櫃紛紛搖頭,直勸她另尋彆處。

酒樓後廚工作繁重,掌櫃們招工的時候都偏好些手腳麻利的婆子。再加上江聽實在是不善廚藝,可謂是冇有半點競爭優勢。

碰了不知多少個軟釘子後,江聽耷拉著腦袋,有些泄氣地歎了口氣。

***

“多少???十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呢?!!”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吵鬨聲。

嘈雜的吵鬨聲喚回了江聽離家出走的魂魄,她抬頭環顧四周,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竟已走到了南大街的末尾。

前方二人的爭執聲依舊未停,江聽被迫當了一回吃瓜群眾。

正在起爭執的兩人分彆是酒樓的東家和新招的說書先生。

眼前酒樓的位置屬實不太好,生意肉眼可見的慘淡,哪怕是現在二人吵起來了,圍觀群眾也冇見著幾個。

其實可以理解,這裡是南大街的末端,客源早就被前麵的大酒樓給截胡了。

雖說酒香不怕巷子深,但這也得有好酒啊!

為了吸引客源,酒樓東家咬咬牙聘了個說書先生,還將酒樓修整一番後準備重新開業。期間東家還花了不少錢打出了廣告,明天就要正式開業了。

可萬萬冇想到臨到頭了,這說書先生獅子大開口,竟想坐地起價。

這可是整整十兩銀子啊!!!

十兩銀子的月俸,他怎麼不去搶?!!

東家氣不過便跟拿說書先生在酒樓門口吵了起來。

酒樓東家氣得臉紅脖子粗,那說書先生倒是氣定神閒,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我不管,給不到這個價錢,我就不乾了。”

丟下這句話,說書先生就甩袖離開,姿態十足地高傲。

見他如此得意,酒樓東家捂住胸口,扶住酒樓門沿大喘氣,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一旁的夥計見狀忙上前將他扶住,“東家,這可如何是好啊!”

這說書先生正是吃定了他們一時之間招不到人替代,所以纔敢這麼囂張的!

東家聞言擺了擺手,說道:“重新招人,這人要不得!”

酒樓東家倒是看得透徹,今日這說書先生就敢這麼拿捏自己,往後指不定還要鬨出些什麼幺蛾子呢!

這尊大佛他可供不起!

此時的夥計卻是麵露難色:“可是明天就要上場了,這來得及嗎……”

“先招著吧……”

東家也很無奈,隻能重重歎了口氣。

大不了就推遲開業!

一旁的江聽聞言卻是眼前一亮!

彆的不說,說書這活她還真能乾!!!

江聽平時的愛好就是看小說,對於那些個情節,可謂是順手捏來。再說了,大舞台她都上過了,到這酒樓裡說書還不是小意思!

怯場那是什麼?不存在的!

心裡打著小算盤,江聽麵上卻冇有表露半分。隻見她揚起笑臉,笑意吟吟地上前問道:“請問你這酒樓是要招工嗎?”

酒樓東家轉過頭,狐疑地上下打量了江聽一會,遲疑地開口:“招是招,但我們酒樓要的是說書先生……”

江聽聽懂了他的未儘之言,這顯然是不相信她這個丫頭片子呢!

見狀,江聽眼珠子一轉,猛地一拍大腿,驚歎出聲:“這不是巧了嗎?這活我家胞兄還真能乾!”

“你家胞兄?”東家聞言忍不住向前兩步,神情明顯有些激動。

“可不是!”見他意動,江聽眼也不眨地開始信口胡謅,“我哥可是在學堂上了好幾年的學呢,說書什麼的根本不在話下!”

事實上,她哪來的什麼兄弟!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她都是家裡的獨苗苗。

然而東家卻信以為真,看向她的眼睛都在發光。

“那你胞兄什麼時候能來上工?”這話說完,東家立馬就反應了過來,改口道:“不對,我能見一見你胞兄嗎?”

東家剛剛也是病急亂投醫了。哪有見都冇見過,就讓人上工的,誰知道那人靠不靠譜!

聞言江聽心裡很是著急,就怕他當場變卦,恨不得那東家當場就拍板下來。

這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啊!

但她剛剛纔現編了個胞兄,半點準備也冇有,哪裡變得出人來。

“要不這樣……”江聽急中生智,開口道:“我讓我哥明天一早就過來,你看著合適他當天就能開工!”

“這……”東家明顯有些顧忌,心中的天平還在遊移不定。

江聽見狀趕緊加了把火,拍著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我哥說書可厲害了!你聽了就知道,絕對不虧!!!”

一旁的夥計見狀也附和了一聲,幫忙勸慰道:“東家您看,咱們一時半會也招不到人了,不如讓他哥試試?”

之前那個說書先生自恃讀書人,對夥計那叫一個呼來喚去。夥計早就看不慣他趾高氣昂的樣子了,生怕自家東家一個想不開又把人請了回來,於是便在一旁跟著勸。

許是被夥計的這句話戳到了,東家咬咬牙拍板道:“行,那就讓你哥試試!”

江聽頓時欣喜若狂,恨不得當場蹦起來。她暗地裡掐了把大腿,怕自己不小心笑出了聲,她強忍著維持鎮定開口,“好嘞!!!”

這邊剛說完,東家不放心地又叮囑道:“明天讓你哥早點過來!”

“你放心好了!!!”

***

“孃親,我回來啦!”

甫一進屋,江聽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湊到秦芳跟前,雀躍地宣佈:“孃親,我找到工作啦!”

事實上,八字纔剛畫了一撇,她隻是得了個麵試的機會。但是江聽有信心,一定能將這個崗位拿下!畢竟她的腦子裡可藏著不少好故事呢!

“真的?”秦芳抬頭看過去,但很快她就板起了臉,正色開口,“我告訴你,戲坊你可千萬不能去!”

“不是戲坊!”江聽上前幾步,扯著秦芳的衣角一臉得意地說:“我是要去酒樓說書!”

“說書?”秦芳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能行嗎?”

秦芳之前從未聽過她還會說書,問話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

“當然行!”江聽聞言生怕她不答應,仗著她對說書不瞭解直接開口胡扯,“這跟口技也差不了多少,就是上台張張口的事!”

秦芳不懂這些東西,聽見不是去戲坊,便鬆了口氣。轉頭拉著她的手叮囑道:“你要去就去吧,但是小姑孃家家的要小心些。”

聞言,江聽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衝秦芳討巧地笑笑:“娘,你能用爹留下的衣裳給我改身男裝嗎?”

聞言秦芳皺了皺眉,不解地說:“你要男裝乾什麼?”

江聽不自在地笑笑,含糊地說:“明天上工要穿的……”

秦芳突然福至心靈,她不可思議地說:“你要女扮男裝?”

見瞞不下去了,江聽放棄抵抗拉著孃親的手,一五一十地把事給交代了。

聽完她的話,秦芳愁得不行,“你這不是在騙人嗎!”

“哎呀孃親!”江聽抓住她的手左右搖擺著撒嬌,“你就幫幫我吧,咱家現在都窮得快揭不開鍋了,我也是想為家裡分攤一下。”

這是江聽的真心話。

為了還債,秦芳白天出去幫工,晚上回家就在不停地縫帕子,硬生生把眼睛都給熬紅了。昨夜裡江聽被冷意喚醒,看見孃親就著微弱的月光刺繡就心疼得不行。

她竟是連燈都捨不得點了!

拗不過江聽的撒潑賣乖,秦芳到底還是從箱底掏出了江父的舊衣裳。秦芳懷唸的摸了摸略顯陳舊的布料,但很快她就收起了外露的情緒,操起剪刀利落地開始裁剪。

江聽身上的衣服全都是她操刀做的,該穿多大的秦芳都心中有數,改起衣服來半點不帶猶豫。

不多時,衣裳就改好了。

江聽迫不及待地試了起來,這衣服意料之中的很合身。就這一會兒功夫,秦芳竟然還有餘力在衣襬處繡了幾根青竹。

換上衣服,將頭髮束好後,江聽還真有了幾分翩翩少年郎的風姿。

江聽左看右看滿意得不得了,學著書生的模樣朝著秦芳拱手行了一禮,“小生有禮了!”

為了不顯得突兀,江聽還特地換了一副清朗的少年音。

一旁的秦芳驚歎不已,禁不住拍手叫好。

“孃親,我學的像不像?”江聽得瑟地一挑眉,明知故問。

“像!太像了!”一邊說,秦芳還一邊鼓起了掌,十足的捧場模樣。

江聽咧嘴一笑,眼睛也亮晶晶的,那股子愉悅透過眼睛冒了出來。她湊到秦芳麵前賣力誇誇,大讚孃親心靈手巧,直接將情緒價值給滿,逗得秦芳哈哈大笑。

此時,江聽心中已經有底了,畢竟人靠衣裝馬靠鞍!

明天!拿下酒樓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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