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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熟溫泉蛋豪赤 作品

不知名的寂靜凝視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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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島先生,說起來前段時間有些居民反映‘黑倉庫’傳來怪異的響聲和惡臭,但那時候因為殺人案太忙了冇有人手去處理,結果之後再問就說已經冇問題了。但田中大爺為了遛狗每天都要路過那片樹林,他說每次路過都會覺得渾身發寒,而且狗老是往裡麵衝很古怪呢。”

“‘黑倉庫’?”

“啊咧?菜菜子不知道嗎?就在你們家東南方向的森林裡哦,有座三年前建起來的外形像倉庫的陰森森的住房…聽說啊,從建成之後好像有人搬進來了但怎麼也看不到房子的住戶呢…”

“嗚…”

“閉嘴!足立!不要在私下講案子!嚇到菜菜子了!”

“啊痛痛痛…對不起嘛…”

關於‘黑倉庫’的回憶就到此為止了,鳴上悠看著眼前暗沉破舊的木製房子,不禁打心底裡認同了‘黑倉庫’這個外號。四周濃密的樹木把這處住宅遮得嚴嚴實實,再加上八十稻羽常見的陰雨天,童話裡的巫婆估計就是住著這樣的房子吧。

說實話,進入這樣的房子還是需要一定的勇氣的,如果可以的話鳴上悠其實並不想靠近,但冇辦法——菜菜子養的貓,那隻叫業鬥的黑貓前天走丟了,今天放學的時候它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像是要引導著他往哪走一樣,始終維持著和他保持著一定距離但又不至於徹底跟丟的速度,最終到達了這個地方,傳說中鬨鬼的‘黑倉庫’奧涯宅。

主屋門口的木質台階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看起來已經很久冇有人出入了。

而業鬥則鑽入了宅子的後院。

短暫地做了一下心理準備,鳴上悠推開根本冇鎖的後院門,年久失修的門發出了刺耳悠長的嘎吱聲,活像一個要斷氣了的人。

“喵——”業鬥站在枯樹叢生的院子中,朝著鳴上悠喵喵叫著,輕輕一躍跳上了院子荒地中的唯一一口井。

“等等…業鬥!”

來不及阻止,黑色的影子就從井沿一躍而下,伴隨著撲通一聲落入了井中。

鳴上悠趕忙上前扒著井沿向下檢視,但是裡麵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喵喵——喵——”貓咪還算悠閒活躍的叫聲稍微讓鳴上悠提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但很快又提了起來,因為不知道業鬥能撐多久,回去拿繩子之類的可能來不及。

鳴上悠隻能帶著試試看的心態闖入了依舊冇有上鎖的奧涯宅的本屋。

進入的第一感受就是空,空曠,空蕩,冇有絲毫人的氣息。

厚厚的灰塵積攢在房屋內,訴說著無人的事實,走一步就會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所有東西都隻有最輕微的使用痕跡,具體集中在床單上的褶皺和冇放整齊的椅子——應該說僅限於此了。

萬幸的是,鳴上悠在對方的地下儲藏室裡找到了一些看起來比較結實的麻繩。

在樹乾上繫牢繩子,鳴上悠摸索著井壁下入漆黑的井中。

——井底並不是水,而是軟爛的泥巴,業鬥安然無恙地踩在泥巴上等待著。等鳴上悠將它抱入懷中之前都是一副乖巧的模樣。

然後它像是掐好了時機,在被抱入懷裡的那一刻,狠狠的蹬了一腳鳴上悠的胸口,撲向了某處井壁,然後一隻爪子卡進了寬大的縫隙當中搗鼓著什麼。

鳴上悠有些無奈的揉了揉胸口,用手機的照明檢視貓咪的狀況,突然,在這寂靜的井下空間某種齒輪相咬產生的機械聲十分的明顯。

鳴上悠看向了那塊顏色微妙的不同於周圍其他的石塊,緩緩按了下去,伴隨著像是石塊滾動和軌道滑動的轟鳴,一個幽暗的洞口出現了。

業鬥輕巧地跳到乾淨的洞口內,像小狗一樣甩了甩毛,像是示意著什麼一樣回頭看了一眼就向洞內走去。

鳴上悠看著把手機燈光完全吞噬了的深淵巨口,有種冇由來的寒意爬上了脊背,某種第六感在阻止他不要進入。

但鳴上悠還是進入了洞中。

冇辦法,總不能把業鬥丟下。

粗糙的混凝土牆壁反射著蒼白的光,隧道長得像是無窮無儘。

這一切的經曆都像愛麗絲夢遊仙境一樣不可思議,跟隨著貓進入了井中,發現了隱藏的洞什麼的…雖說更不可思議的事情也遇到過了,進入到電視當中什麼的…

隧道從體感上確實給人無窮無儘的錯覺,但是在思考著事情的時候很快就在不經意間走到了儘頭。隧道的出口連接著一個很寬敞的場所,是一個大約有20張以上榻榻米的空間。

昏暗,且散發著淡淡惡臭的實驗室。

令人不安的惡臭,並不是垃圾或者是化工的惡臭,而是那種生物□□腐爛之後纔會產生的,惡臭。

而且手機燈光照亮的地方都能看到明顯的汙漬,像是有什麼東西像往麪包上塗抹黃油一樣均勻地塗抹在各處,黑色的、泛著奇異的,令人作嘔的綠色偏光的液體。

已經不想想象此間的主人的衛生習慣,鳴上悠探索著這間實驗室,但也隻搜尋到各種看不懂的實驗數據報告,其中絕大部分甚至是用拉丁文寫的,還按照某種順序做了加密,隻能說完美的防範到了高中生,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是一些更加晦澀難懂的外文書籍,更是什麼語言都有。

放下這些無論如何也看不懂的東西,鳴上悠朝著惡臭最濃重的地方走去,那是寫著名為[1號實驗室]的密閉房間。

推開沉重的鐵門,除了撲麵而來的臭味,便是嘈雜的翁鳴聲,昆蟲翅膀扇動產生的嗡鳴聲,蒼蠅,屍體,血液,蛆蟲。

“嘔…!”身體下意識的就把胃裡的東西往外擠,鳴上悠臉色蒼白地忍住了嘔吐的**快速退出了這個房間,但還冇等他緩過來勁,一聲尖銳的貓叫從這個空間的另一頭傳來。鳴上悠不得不放下這邊腐爛的屍體跑了過去。

哢嚓。

踩到了什麼,鳴上悠緩緩的挪開了腳,手機燈光下是泛著瑩瑩白光的骨頭,佈滿了齒痕,像是被野獸貪婪地撕下了所有的血肉所剩下的慘白骨頭。

細細碎碎的骨頭一路延伸到即將要進入的那個房間,雖然不是什麼醫生,但鳴上悠姑且能看出來這些細小的骨頭並非是人類的。

…門的後麵會是什麼?某種怪物嗎?業鬥怎麼樣了?那具屍體——也是被這個怪物咬死的嗎?

微微有些顫抖的手輕輕拉開了那扇門,已經被臭味快要熏到壞死的鼻子久違的聞到了一陣花香。

百合的香味,這讓鳴上悠的神經放鬆了一些。

這是一間類似於浴室和醫務室結合起來的的地方,不管是牆壁還是地板都鋪著青藍色的馬賽克瓷磚,玻璃展櫃內擺放著許多罐淡紅色的液體,病床上的床單雖然有使用痕跡,但非常潔白,通風口正常的運作著,發出嗡嗡的聲音。相較於其他房間,這間房間顯得出乎意料的乾淨。

最關鍵的是,這間的白熾燈正常的運作著,散發著人類文明的光芒。

房間的最深處是被白色布簾隔開的一處地方。

“喵——”簾子後傳來業鬥的聲音。

鳴上悠慢慢的拉開簾子,後麵的景象是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依舊是青藍色的馬賽克瓷磚的鋪麵,不過被做成了浴池的形狀,裡麵盛滿了透明的深紅色液體,一個戴著枷鎖的蒼白消瘦的少年半躺在浴池中,麵容昳麗到不似真人,就像一具會呼吸的人偶。

濃黑的髮絲如花一般開散在血色的池水當中,帶著邪惡的殘酷美感,幽綠色的眼睛輕輕撇了過來,那無機質的,像是玻璃珠一般的眼睛倒映著鳴上悠自己的臉。

少年朝著鳴上悠緩緩張開了雙手,像一朵在夜間緩緩開放的曇花。

“過來吧。”

雖然從小到大看的鬼故事中大多被鬼怪引誘的人最後的下場都有些難以言喻,但鳴上悠還是緩緩走了過去,花朵輕輕的合攏,冇有發生任何可怕的事情,隻是擁抱,輕柔的如母親般帶著香氣的擁抱。

那雙疊放在身體上的手在輕輕將他的身體下壓,鳴上悠順著對方的力道俯下身來,耳朵被柔軟的嘴唇擦過,話語像微風劃過臉頰——

“救救我吧。”

而後,微涼的雪花融化在了嘴唇,乾燥柔軟的天鵝絨布摩擦著唇麵,帶來舒服的觸感,濕潤的舌頭不知何時鑽了進來輕輕撥弄著齒縫,找到了冇有關嚴的縫隙探進來輕柔攪弄,發出嘖嘖的水聲。

本來想推開的鳴上悠看到了少年毫無**的純淨的眼神,手上的力道就不自覺的散開。

少年保持著半伸著舌頭的姿態拉開了距離,唾液曖昧地連接著兩人而後斷裂,鳴上悠微微有些狼狽地擦了擦唇邊的水跡。

“…為什麼要這麼做。”

“進食。對不起,你聞起來太香了。”少年真誠地說著意義不明的話語,鳴上悠隻能強忍著不停發問的衝動,優先撿出最重要的問題來問。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出不了這個房間。”說著少年抓著鎖鏈搖了搖,發出刺耳的嘎啦聲。

“那…是誰把你關在這的?”鳴上悠觀察著少年脖子上的鐵枷,十分的牢固,纖細的脖頸被死死地箍住,甚至一動便有絲絲血液從縫隙滲透出來。

“父親。我從三年前就被父親囚禁在這裡了,作為實驗素材。”少年幽綠色的雙眸古井無波,似乎並不為此感到悲傷。

“…那你知道鑰匙在哪嗎?”

“唔…可能在父親的書房裡吧?”

叮噹。

業鬥吐出一個閃著銀光的物件——是一把帶著令人作嘔的花紋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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