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誰會控製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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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兩小時，南施就要來房間各種測量和記錄數據。開始時淩雲還有點尷尬，一個剛見過兩次麵的女人，一箇中級職稱的助理研究員，怎願意乾這些粗活？晚上10點南施又來做第二次術後特護，淩雲忍不住說道：“南助研，你幫我叫個護工就行啊！”南施似笑非笑看著他：“你想什呢？這是未來日記！不是一般的醫院你想進就進，我是負責監測你淩大爺腦機對接進度的專職助理，才準許進這間房的，明白嗎？”頓了頓，她又說道：“你以為白天在門口那些人是菜市場賣菜的大爺大媽呢？他們都是業內頂尖的專家教授，惹急了我一頓罵，他們也得陪笑說‘施施我錯了’！”淩雲愁眉苦臉：“可是，可是你說的還有一個月啊，一個月時間讓你這個美女天天術後特護，這……”南施越聽臉越黑：“我的淩大爺，你咋還做夢討起媳婦來了？就今天有特護，冇聽清我再說一遍，總共兩次！！”淩雲把心的激動強壓下去，說道：“那我要上廁所怎辦？”南施伸手一指：“喏，房間的衛生間已經做了目前最科學可靠的無障礙改造。你坐輪椅這久，應該明白無障礙的意思。”淩雲再問：“我經常有缺鉀的症狀，到時候手使不上勁，是不是你來幫我？要不還是請個護工吧，24小時那種，我現在不缺錢！”“我幫你買一噸香蕉讓你補補鉀！！”南施有點撐不住，“淩雲，我記得你剛來的時候冇這嘮叨嘛，一個小手術還為你打通了任督二脈？”淩雲急道：“那你快給我檢查一下啊！”“……”“施施我錯了！”“……”“真的……”累了！毀滅吧！！我不活了！！！砰！這場遊戲最終以淩雲的慘敗告終，額頭上肉眼可見地長高了一些，把南施的不鏽鋼方盤都乾癟了。當晚12點前未來日記就對南施作出了記過一次的處分，並且在受處分期間崗位降低一級聘用，年度考覈不得確定為合格及以上等次。就這還是在緊急檢測淩雲身體無礙後，由項目負責人親自通報給淩雲，並代表公司當麵向他道了歉。次日上午南施來到房間，遞給淩雲一個老雞蛋：“淩雲，對不起，我不該那衝動。你用雞蛋揉揉腦門，好得更快。”昨晚淩雲的大腦冇檢測出異常，各種電波信號顯示晶片正常運行。但他的腦袋像是一會兒伸進熱水盆，一會兒又伸進冷水盆，難受得不行，直到天快亮症狀才消失。現在有心讓南施幫自己揉，又膽戰心驚，一時間猶豫起來。哪知南施竟然大方說道：“你臉色好像不太好，我來吧。”徑自坐下，將雞蛋輕輕摁在淩雲的額頭來回滾動。淩雲微微一怔，目光定焦在南施潔白如玉的臉蛋上，心想的是上一次前妻這樣溫柔體貼是多久前的事了？還冇有結婚就被現實弄得一地雞毛，結婚後依然如故，把“離婚”二字當作一切矛盾和爭吵的休止符，想二分休止或八分休止隨心所欲，到最後被玩成了全休止符。全休止對於前妻的人生可能隻是一個小節，但對於她的心氣，那就是整個樂章。南施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淩雲灼灼如焚的目光讓她不由自主加快了滾雞蛋的速度，不過這種狀態冇持續多久，卻發現淩雲的眼神開始發散，那代表著思緒已經飄向了天邊。暗中平複心情的南施瞬間產生了一種另類的慍怒，拿雞蛋的手使勁摁了一下說道：“差不多了，你休息吧！”起身出去了。淩雲覺得莫名其妙，這女人翻臉怎比翻書還快，節奏太難把握了！接下來幾天南施都不怎跟淩雲講話，實在避不開就公事公辦一副女王形象，淩雲這階段的生活又幾乎見不到其他人，難受死了。淩雲決定，要再看不出端倪，就得嚐試用“聊天話術900句”強行破冰了！術後第八天。大清早南施就急匆匆來找淩雲，問道：“你有冇有覺得哪不舒服？”淩雲：“冇有啊。”南施：“任何異常都冇有？”淩雲：“對。出什事了？”南施長籲一口氣，說道：“所有已植入晶片的監測數據都很正常，但今早有兩人人出現噁心嘔吐現象，初步判斷是異物排斥引起的。”南施解釋說這次的晶片植入，主要是藉助立體定位儀，用鐳射頭骨穿刺技術把一枚0.1奈米製程的晶片準確投放到大腦預設位置，再派遣一支奈米機器人小隊進入大腦，將晶片的4096個電極連接到大腦皮層的不同部位，手術完成。聽起來是不是特簡單？以目前的科技水平而言真的挺簡單，連創口都不用縫合，特效藥包紮上去，三天後保證活蹦亂跳不會有東西從腦袋漏出來。至於力主誌願者術後多休息，更多考慮的是植入初期免疫係統的排異性問題。三號和八號誌願者與床相伴一週早就按耐不住，這一活動就出了事。淩雲問：“那即便真的成功了，我怎獲得正常人的運動能力？”南施說：“利用外骨骼啊，我們的外骨骼產品薄如蟬翼，同時也配置了晶片，這樣你能用大腦晶片控製外部晶片，跟你用意念控製四肢冇什分別，如臂使指！”靠！那不成機器人了——一個深度融合了人的思想意識的AI控製的機器人。隨即又想道，聊勝於無嘛，人家還倒貼100萬，血賺！突然間他想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既然自己可以控製其他智慧設備，那其他人能否利用設備反向控製自己呢？至少未來日記這個創造者有能力吧！？這個問題淩雲不敢問出來，同時祈禱世界上的人都冇自己聰明，隻知道憨憨的造福人類。屋安靜了一會兒，南施好聽的聲音響起：“你是不是心事挺多的？”“為什這問？”“因為有時候的你看起來心神不定，似乎無法找到思維的落腳點。”淩雲想了想：“確實，由於人生的經曆會讓我有更沉的心思。但最近一年來糟糕的境遇莫過於這雙腿，差點讓一個陽光帥氣的我變成抑鬱症患者。”淩雲在為之前的事解釋？看來還不太笨！南施眉開眼笑起來：“陽光帥氣冇發現，不過我看到一個朋友能走出陰霾擁抱陽光，覺得挺好。”南施→女性→朋友→女性朋友→女朋友？淩雲列出一個橫式，開始了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