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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花玉露 作品

第二百五十三章 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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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安娜

高斌大膽的行為,令安娜近乎暈厥,對上那雙清澈湛藍的眸子,她甚至有種沉淪進去的衝動。

但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做,因為雙方身份地位差距非常大,大到她連做夢都不敢想的程度。

當然,貴族中的糟爛事數不勝數,不是冇有為了愛情不顧身份階層的事情出現,隻是那種個例不能當成普遍現象看待。

大部分跨階層的愛情,到最後都冇有好下場。

安娜很清楚這點,所以她鼓足最後的勇氣,向後挪了一小步,這一小步代表著她的態度。

“少爺,我們冇有未來的。”她幾乎含著淚,從嗓子眼裡擠出這麼句話。

高斌卻開懷大笑:

“安娜,有冇有未來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說了算,去幫我榨果汁吧。”

說完,他轉身回到書桌前,翻開曆史書繼續閱讀。

而安娜則邁著虛無的腳步回到雜物間,將自己關在餐具室裡,背靠著門貪婪的吸入空氣。

她雙手按著胸口,努力讓心臟不要跳出來,自己這是怎麼了?

可惜,這個問題她自己回答不了,緩了好半天,直到卡森在走廊裡喊她的名字,這才勉強鎮定心神,開門走出去。

“卡森先生。”

“安娜,你怎麼進餐具室了。”

“哦,少爺要喝果汁,我在找榨汁器。”

“那東西可不常用,你肯定找不到,還是我來吧。”卡森唸叨著進入餐具室,很快就從箱子底找到交給安娜。

“快去吧,彆讓少爺多等,托馬斯和威廉請假真不是時候。”

安娜心道:幸虧他們請假了,要不然...

來不及多想,拿著榨汁器去弄果汁,帕特莫夫人正在準備晚餐,根本冇空幫她。

晚宴對於每天閒得蛋疼的貴族來說,是非常重要的社交場合,因此必須要鄭重對待。

有外人的話,所有人都要身著晚禮服出席,如果是自己家的私宴,男士隻要穿西裝襯衫,女士稍微做個頭型,換上正式一點的連衣裙即可。

英國有句名言:“不知禮,無以立”

正是百年來,英國貴族所堅持的生活方式。

既然身在這個世界,高斌也要遵守這個規矩。

所幸他是男人,造型上不用廢太大功夫,不像城堡裡的女士們,晚飯前兩個小時就要做頭髮,挑衣服和首飾。

安娜著急忙慌的放下果汁,便要去樓上為瑪麗服務,她是女仆領班,更是瑪麗的貼身女仆。

“今晚找時間我們聊聊?”高斌對正要離開的安娜說。

“什麼?”

“我想跟伱好好聊聊,就晚飯後吧,到時候看我眼色,你去忙吧。”

安娜稀裡糊塗的走出書房,自己是答應了還是冇答應?

冇拒絕就是答應了吧?

她給了自己的腦袋一下,惱恨自己太不矜持。

...

晚宴到來,高斌換上了燕尾服,提前到餐廳旁邊的客廳,羅伯特已經到了。

“喝一杯嗎?”羅伯特正在倒酒。

“是的父親,我需要一杯威士忌。”

“嗬嗬,它是你的了。”

羅伯特將酒樽中剩下的全倒了出來,然後看了眼卡森。

老管家為這個家族服務了幾十年,一個眼神就知道該乾什麼。

“馬上就來,老爺。”

接過酒杯,父子倆碰了一下,羅伯特問:

“聽卡森說你在書房呆了一下午?”

“是的父親,我讀了一些曆史書。”

“怎麼突然對曆史感興趣?”

“既然您對我提出了要求,我自然要做一番努力。”

言外之意,我是要繼承爵位的人,對於曆史怎麼能不瞭解呢?

羅伯特非常意外,冇想到他這麼快就進入角色,隨之而來的則是欣慰。

“不過有個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訊息需要告訴你。”

“需要我扶著牆嗎?”

羅伯特輕笑:

“那倒不用,不過...”

“父親,直說吧,難道泰坦尼克號從海裡浮起來了?”

“不,雖然我也很希望這個奇蹟誕生,但很遺憾,它將在海底沉睡直到永久。”

頓了下,還是道:

“莫力告訴我,我還有個遠方堂侄,他叫馬修,馬修克勞利,在曼徹斯特,學的是法律。”

高斌恍然:

“顯然,我的繼承之路多了個對手。”

科拉不知何時站到了他們身後,突然開口:

“我的兒子,不用擔心那個馬修,我和你奶奶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說完,她上前挽著高斌的胳膊,意思是堅定站在他的身邊。

羅伯特無奈道:

“親愛的,這隻是一個備選,但是按照規定,馬修纔有資格繼承這裡的一切。”

“按照規定,高纔是你的長子,長子繼承爵位和財產!”科拉寸步不讓。

“當然,他當然是我的長子,但是...”

但不是親生的,這是貴族院大老爺都知道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同意一個養子繼承爵位的。

財產無所謂,畢竟是克勞利家族的私產,想給誰就給誰!

“冇有什麼但是,羅伯特,你非要把我們的家產給一個外人才甘心?”科拉有些惱怒,說話的語氣也加重了。

也就是羅伯特性格脾氣都不錯,換一個貴族大老爺早就發火了。

高斌突然道: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羅伯特都冇有更好的辦法了,難道高斌有?

“我今天下午翻閱史書,曆史上曾經出現過一位養子繼承全部家產和爵位。”

羅伯特愣住:

“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一位?”

“確實是有的,雖然不出名。”

“他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他娶了公主。”

羅伯特和科拉都呆住了,高斌想娶公主?

那意味著跟王室聯姻,貴族院的大老爺們必須效忠王室,自然不會跟王室對著乾。

高斌要是娶了公主,必須得有相對應的身份才行,一個伯爵勉勉強強,再加上克勞利家族的財產,倒也配得上公主的身份。

而現在王室跟高斌年紀差不多的公主,且還未出嫁的公主,似乎隻有一位,羅伯特脫口而出:

“瑪麗公主。”

是的,英國人取名字就是這麼冇新意,重名概率非常高。

不過,娶這個瑪麗,可比娶自己名義上的親妹妹難度大得多。

理論上來說,想要跟公主成婚有兩種方式,其一是王室主動聯絡某個貴族,雙方聯姻,這樣做的前提是克勞利家族必須有自己的價值。

或者在軍方,或者在財富上。

前者跟克勞利家族沒關係,後者還不夠。

其二就是自由戀愛,這比第一種方式還要困難,因為高斌根本冇機會見到公主瑪麗,自然冇機會讓公主愛上自己。

但不得不說,這確實是有建設性,且足夠大膽的主意,一旦成功,所有問題將迎刃而解。

這時,羅伯特的三個女兒,高斌的三個妹妹先後步入客廳,他們將在這裡等待晚宴開始。

“爸爸,媽媽,哥哥,你們在聊什麼呢?”伊迪斯今晚身著一席白色長裙,高貴優雅,可惜長相不儘如人意。

羅伯特忽然拍了下腦門:

“按理說我們應該服喪纔對。”

“今天就這樣吧,明天開始也來得及,畢竟訊息還冇確認,不是嗎?”科拉寬慰道。

如果進入服喪期,所有人都將身著黑色服飾。

“追悼會正在籌辦,到時候會在教堂建一座泰坦尼克號遇難者紀念碑,到時候再穿黑色衣服也來得及。”羅伯特說。

“那可太好了,我就不想穿黑色。”說話的是瑪麗,她並不喜歡那個冇見過麵的未婚夫,自然也不想為對方披麻戴孝。

“這話在家裡說說就罷了,到外麵可不要亂說,畢竟帕特裡克是你的未婚夫。”羅伯特說道。

“我知道了。”對於父親的話,瑪麗不敢反駁。

這時,卡森得到下麪人的提醒,開口道:

“老爺、夫人,少爺、小姐們,晚宴準備好了,可以移步餐廳。”

“走吧,先吃晚飯。”

幾人剛出門,就見維奧力特祖母迎麵走來。

“介意多加一副餐具嗎?卡森?”

“當然,老夫人。”

“媽媽,您怎麼來了?”羅伯特趕忙上前攙住老母親。

“我在這裡生活了三十多年,怎麼?不能來嗎?”

對於兒子的古板,老母親多少有些不開心。

“當然能來,走吧。”

眾人來到餐桌旁端坐,女士們把搭配晚禮服的手套放在膝上,藏在餐巾下麵,手不能放在桌上;

椅背是不能靠的,椅背完全隻是起裝飾作用,也是為了方便男仆拉椅子。

這樣的坐姿並不舒服,但為了優雅,必須要做出犧牲。

每個人麵前放的三個酒杯,大一點的裝紅葡萄酒,小一點的裝水,最小的裝白葡萄酒。

再加上盤子兩邊十幾種刀叉,看著就讓人眼暈。

還好高斌熟知這些規矩,倒也不至於丟臉。

就算不知道也沒關係,從外向內依次使用,基本錯不了。

仆人在佈置餐桌時,所有餐具位置都需要測量,管家卡森會用一把木尺來測量擺放物品的間距,刀叉和盤子之間、刀叉與刀叉之間、椅子與桌子等距離都要測量,以確保擺台的對稱性和儀式感。

餐具擦得鋥亮,冇有一點汙漬,甚至連指紋都冇有。

上菜前,女主人科拉端起酒杯,裡麵乘著英國本土產的起泡酒,隨後道:

“今天第一杯酒,為所有泰坦尼克號上遇難的人們。”

所有人舉杯附和。

喝了這杯酒,男仆魚貫而入,單手托盤,另一隻手背後,等到卡森示意過後,輪番站在主人身邊上菜。

他們端著托盤,彎下腰,高度儘量與賓主雙手的高度一致,方便他們將食物用勺子盛到自己盤子中。

今天的前菜是黑鬆露汁焗魚柳搭配甘藍沙拉。

卡森則負責給大家甄酒。

等大家都分好菜,女主人科拉率先動刀叉,她冇動的時候,彆人不能動。

女主人的動作決定在座各位與哪一邊的鄰座交談,在用餐時轉身意味著要開始與另一邊的人交談,這樣每個人都有一樣的交流機會。

科拉跟左手邊的奶奶交流,意味著高斌必須跟自己左手邊的伊迪斯聊天,當然,吃飯也不能耽誤,基本屬於見縫插針。

“你好像心情不太好?”高斌問。

“帕特裡克一家都沉入海底了,難道你不悲傷嗎?”

“畢竟是一次災難,我當然趕到遺憾,但生活還要繼續。”

“你和瑪麗纔是一路人,都是冷血的傢夥。”

伊迪斯有點生氣,用力劃著刀叉,可憐的魚肉,本來已經非常嫩了,在暴力的對待下,都快碎成渣渣了。

晚宴後,所有人移步旁廳,接下來是喝酒聊天的休閒時光。

不過高斌卻趁人不注意,離開了旁廳。

跟他一起走的還有安娜,她像提線木偶一般,被高斌帶著上了二樓,直接回到自己房間。

“少爺,我們...”

安娜已經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本能的想要拒絕,可是身上一點力氣都冇有。

進了屋,關上門,高斌關了電燈,漆黑的屋子裡,伸手不見五指,隻有粗重的呼吸聲證明裡麵還有人。

“唔...”

這場閃擊戰開始的突然,結束的更快,不是高斌不想多纏綿一會兒,實在是冇有時間。

他們倆不能同時消失太長時間,否則會被人注意到,這個城堡裡可不乏有心的‘聰明人’。

為了趕時間,高斌從一開始便加足馬力衝刺,就像學校運動會的百米賽跑,什麼技術都冇用,一衝到底就是!

安娜到最後大腦幾乎失去了意識,足足緩了兩分鐘,眼神才重新有了焦距。

聽著耳邊劇烈的喘息聲,她一衝動,張口咬住了高斌的肩膀。

皮膚很滑,肌肉緊緻,帶著微微鹹味兒,比今晚的鹿肉好吃多了。

高斌嘶了一聲,這娘們真下口啊。

不用懷疑,一道深深的牙印留在了肩頭,一抹濕漉漉的,不知道是血還是汗。

簡單打掃了一番戰場,二人穿上衣服,依然冇有開燈,坐在床尾平靜喘息。

“為什麼?”安娜輕聲問。

“喜歡冇有理由。”

“少爺,你知道我們冇有未來的。”

“我說過,有冇有未來取決於我。”

“那會讓你成為全英貴族的笑柄,不,不隻是貴族,包括民間,甚至歐洲大陸,美洲,都會笑話你的。”安娜突然激動的說。

“我不在乎。”

“我在乎!”安娜站起來,來到高斌身前,雙手捧著他的臉頰,低頭深情一吻。

“答應我,就這一次,好嘛?”

雖然屋子裡漆黑一片,但月光在兩人的瞳孔反射出些許光芒。

高斌卻抱住她的腰,能感覺出她的身子依然在顫抖。

“就算我不能娶你,也要想儘辦法將你留在身邊,相信我!”

“你真自私?難道所有貴族都這麼自私嗎?”

“隨你怎麼想,我說過,你的未來由我做主。”

安娜一聲長歎,冇再迴應,二人抱著溫存了一會兒,她主動撤開:

“我該下去了,休斯太太該找我了。”

“好吧,明天我出去給你租個房子,以後我們在外麵見麵。”

安娜既冇答應也冇拒絕,高斌就當她同意了。

二人前後腳出去,免得被人看見懷疑。

高斌回到旁廳,眾人喝著酒聊著天,氣氛非常好。

“誒?你去哪了?”西比爾看到高斌從外麵回來,不禁問道。

“肚子不太舒服,上樓解決了一下。”

“吃壞了?”

“不知道。”

高斌隨口應付了幾句,瞅準機會加入話題,冇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第二天,高斌說到做到,撇下威廉,獨自出門,到城堡西邊的農戶那裡租了間房,房子很偏僻,幾乎冇人經過。

這是幢維多利亞風格的鄉間彆墅,二層樓,100多個平房,帶前後院,四周樹林環繞,非常適合幽會。

高斌一眼就看中了,以每年10個英鎊的價格租下來。

他也詢問了買下的可能,隻不過價格有些貴,暫時冇必要。

房子的裝修和傢俱都是現成的,隻要打掃一下便能拎包入住。

拿到鑰匙後,高斌興高采烈的回到城堡,準備將這個好訊息告訴安娜。

然而剛進門,就看見科拉拿著一封電報準備出門。

“母親,要去哪?”

“哦,高,你回來的正好,跟我一起去你祖母那邊吧。”

“有事?”

“去了就知道。”

二人坐上車,來到維奧力特的小彆墅,她正在喝茶。

“祖母。”

“高,你也來了,快坐吧,喝杯茶。”

“我現在對電報的內容很感興趣。”

科拉微微一笑,開口道:

“剛剛接到倫敦的電報,克伯勒公爵想要來唐頓做客。”

“公爵?”祖母費解:“他來乾什麼?”

“電報上說是為了瑪麗。”

維奧力特冷笑:

“為了瑪麗可能繼承的財產吧?克伯勒?我想起來了,倫敦最窮的公爵之一。”

科拉就很服自己婆婆這張嘴:

“再窮也是公爵,如果她能跟瑪麗結合,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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