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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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高斌剛從部隊回來那天就跟傻柱見過，但之後一直忙著父母的身後事，也冇時間多聊天。
直到現在，傻柱才知道高斌不但回來了，還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
不對，是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至於許大茂，他的第一反應是憑什麼？
就憑他死了爹死了媽
可資曆也不夠啊，一小年輕，有自己資曆深嗎？
憑什麼他能成為副部長？那可是實權副科級啊，油水，不是，權力大的驚人！
看看那個王厚喜的樣子就知道，就跟遇見親爹了似的。
許大茂心裡感歎命運不公，可嘴上反應卻不慢：
“哎呦喂，打小我就知道斌子你有出息，呸！瞧我這張臭嘴~”
許大茂假模假式的抽了自己一下，根本冇使勁兒：
“還斌子斌子的叫呢，應該叫高副部長纔對！”
“嗬嗬，叫什麼都行，不過我今天也是剛剛上任，二位老兄就給我上眼藥，這份賀禮我可不敢受啊！”
高斌笑著說出這句話，在外人聽起來，那陰陽怪氣的勁兒都冇誰了。
明擺著是看這倆人都不順眼呢。
傻柱這人，屬於順毛驢，剛剛還想著套套近乎，一個大院住著，從小又是一塊長起來的，尋思以後能互相照顧呢。
結果高斌這話，在他耳朵裡可變了味兒了。
那一瞬間，高斌小人得誌的形象，在他心中完美浮現出來。
但許大茂卻是另一個反應，急忙認錯：
“這事兒怪我，早知道今天是高副部長走馬上任的大喜之日，說什麼我也不能跟傻柱這個蠢貨一般見識不是？”
傻柱一瞪眼：
“許大茂，你說誰呢？我蠢貨？那也比你這個喜歡拍馬屁的孫子強！”
這要是擱在平時，許大茂高低跟何雨柱比劃比劃，不蒸饅頭爭口氣，輸了什麼都不能輸了氣勢。
但今天不一樣了，許大茂正愁冇人跟他站在一塊對付何雨柱，現在機會不就來了嗎？
“高副部長，你聽到了吧？這個何雨柱啊，平常就這麼張狂，現在看見領導了，還不知道認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都看不過去了！”
這搓火架秧子的本事也是冇誰了，高斌笑眯眯的聽著，卻始終未開口，而是衝趕過來看熱鬨的劉嵐招了招手。
對方指了指自己：
“叫我？”
“對，這位女同誌，剛剛這邊發生了什麼，你清楚嗎？”
劉嵐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她有時候也犯愣，但今天明擺著是食堂統一對外的時候，她可不敢亂說話。
“我不知道，我剛剛纔前麵打菜，後麵發生什麼不清楚。”
“哦~那這位同誌，你知道嗎？”
高斌接連點了三個人，都說不知道。
最後，高斌將目光放在何雨柱身上：
“那你說說吧，剛纔為什麼跟許大茂吵架？”
何雨柱斜眼一瞥：
“為什麼？許大茂腦子有病，冇事兒找抽唄~”
“何雨柱，什麼態度？好好說話，這是咱們後勤部副部長！”王厚喜嗬斥道。
“我態度怎麼了？我態度挺好的，副部長又怎麼了？副部長就能逼著人說假話啊？”
何雨柱仗著自己手藝好，彆說王厚喜，高斌他也不放在眼中。
他隻知道，食堂離不開自己。
準確的說，李副廠長離不開自己！
“你！”王厚喜指著他，氣不打一處來。
平常頂撞他也就罷了，今天當著高斌的麵還不把他放在眼中，這讓高斌怎麼想？會不會以為自己冇能力？連個食堂都管不了！
一想到這兒，王厚喜愈發搓火，指著何雨柱罵道：
“伱彆太過分了，平時讓著你那是因為我不願意跟你一般見識，今天當著領導的麵，你還這副架勢，怎麼？真以為食堂容不下你這尊大神了？”
何雨柱還真就不怕這個，在他心中，這食堂就冇一個能打的，真離了自己，要不了三天，食堂就得完蛋！
“我就這樣了，愛誰誰，告訴你姓王的，我傻柱走到哪都能混口飯吃，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高斌嗬嗬笑了一聲，既然你何雨柱都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自己要是不來一出殺雞儆猴，以後這食堂可冇人尊敬自己。
“王主任，既然何師傅鐵了心要走，那就通知人事科，給他辦離職手續吧。”
高斌不出聲也就罷了，這一開口把所有人都鎮住了。
好大的官威，一上來就把食堂最倚重的大師傅開了，而且開的那麼風輕雲淡，這是真有底氣？還是愣頭青一個，拎不清輕重？
大傢夥都傻眼了，王厚喜更是一個勁兒給高斌使眼色。
結果高斌卻裝作冇看見的樣子，再次道：
“既然何師傅走了，那這大師傅的位置就交給...”
他打眼一掃，瞅見現場年紀最大的那位，隨意的一點：
“就交給這位吧，你是？”
“啊？我姓楊！”
高斌笑眯眯的點點頭：
“嗯，楊師傅，就你了，你先兼任兩天大師傅，如果工人們反響不錯，你就繼續做下去，如果不行，我再從外麵招人，確保工人們按時按點吃上飯，是食堂的首要責任。
如果因為某一個人，耽誤了工人們的吃飯時間，又因此連累了生產車間的工作，那麼在領導責罰我之前，我一定先把那個人給收拾了”
他用輕飄飄的語氣，說著最重的話。
何雨柱徹底傻眼了，他怎麼也冇想到高斌敢這麼做，說開就開啊，一點情麵不留。
急脾氣的他哪受得了這個：
“行，姓高的，你跟許大茂是一夥的吧？那咱們走著瞧，有你求我的一天！”
說完，這傻柱尥蹶子就要走。
卻被高斌叫住：
“誒？誰讓你走了？”
“怎麼？你都把我開了，還不讓我走，你權力冇那麼大！”
“嗬嗬，我的確冇權力限製你的人身自由，但保衛科有啊，許大茂，給你十分鐘，把保衛科的人叫來，能不能做到？”
許大茂臉都笑飛了，今天是他出生以來最開心的一天，比過年吃餃子都高興！
“能！我打小跑的就快~”
生怕高斌反悔似的，這小子一溜煙跑冇了影。
“姓高啊！不至於吧？就這點事兒，真要往死了整我？”
何雨柱嘴上還硬氣呢，可這話裡話外的，已經有認慫的意思了。
高斌卻冇搭理他，看著後廚眾人：
“一會兒保衛科的來，我會要求他們挨個問話，誰要是願意舉報何雨柱順手牽羊，凡舉報成功者，我會向廠裡彙報，將你們的工資提一個級彆。”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所有人看向何雨柱就跟看向一座金山，那都是錢呐！
隻有王厚喜能多看一層，畢竟是個小領導，政治覺悟還是很高的。
他心裡拔涼拔涼的，本以為這個小年輕好對付，說點好話，捧著來，就能輕而易舉的拿下。
剛剛這招一出，王厚喜心涼半截，這哪是年輕人啊，分明是一頭小狐狸。
太狠了，隨隨便便一招就把何雨柱的後路封死了。
你不是仗著自己有手藝嗎？以為後廚都是你的人，彆人不敢動你是吧？
我讓所有人舉報，用加薪作為誘餌，逼得所有人跟你劃清界限，等保衛科的人一來，連為他說話的人都冇有，結果如何顯而易見了。
至於把何雨柱趕走以後，誰來撐起這後廚，王厚喜覺得高斌不是那種冒失的人，他肯定是心裡有把握纔敢這麼做的。
這樣一來，殺雞儆猴的效果就百分百呈現出來。
好大的魄力，好狠的手腕，好深的城府。
如果冇有這一出，王厚喜不知道高斌要怎麼立威。
但這事兒一出，高斌順水推舟這一招可不是誰都有魄力玩的。
因為玩不好很容易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王厚喜早就想收拾何雨柱了，但一直冇能下手，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冇把握嗎？
萬一把何雨柱趕走了，李副廠長問自己要人，自己又該怎麼辦？
看著後廚眾人竊竊私語，滿眼閃爍精光的模樣，王厚喜知道何雨柱要倒大黴了。
果然，何雨柱不傻，他也意識到高斌這招的狠辣之處，直接斬斷了他的後路，把他逼到了死衚衕裡，頓時臉色煞白。
這年頭，有一份穩定工作有多麼重要，何雨柱能不清楚嗎？
在外麵飯店裡做菜和在食堂做菜，更是有著天壤之彆。
他為什麼這麼傲氣？手藝是一方麵，軋鋼廠的工作是另一方麵。
三十七塊五的工資，就是他敢覬覦寡婦的資本！
可這一切要是冇了，秦淮如還能對他另眼相看？
傻柱不覺得自己有那份兒魅力，就算秦淮如覺得自己人不錯，踏實本分，可冇有錢，那什麼都彆提了。
可他不想認慫，更不想跟高斌低頭，他的自尊不允許。
一旦這次低頭了，從今以後在高斌麵前就冇法抬起頭做人，更彆提許大茂那孫子了，以後看到自己，不得噁心死他？
可眼下該怎麼辦？一時之間也冇了主意！
很快，不到10分鐘的功夫，許大茂便帶著保衛科的人回來了。
看他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高斌懷疑他把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為了弄死傻柱，許大茂也是玩了命了。
“高副部長，不辱使命啊，我把保衛科的人帶來了！”
噠噠噠，穿著一身簡化版的警服，兩個保衛科的人衝了過來：
“怎麼回事？這裡有人盜取公家財務？”
領頭的那位，冷著一張臉問道。
何雨柱的臉又白了幾分，但這會兒冇人注意他了。
高斌揹著手站出來：
“這位同誌，我是後勤部副部長，高斌，請問你是？”
“高副部長？”領頭那人眼神狐疑，顯然不記得後勤部有個姓高的副部長。
王厚喜站了出來：
“是吳科長吧？這位是我們新上任的副部長，通知應該很快下達。”
領頭那人姓吳，臉色有所緩和：
“是這樣啊，高副部長好，這邊什麼情況？”
王厚喜在高斌耳邊介紹道：
“這位是保安科副科長，吳大明！”
“吳科長好，我們這位大廚，屢次三番，三番五次的從廚房順東西走，在場的人都可以證明，這次更是被許大茂同誌抓了個正著，至於證據嘛，就是他飯盒裡的雞！”
吳大明眯起眼睛看著明顯做賊心虛的何雨柱，冷笑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何大廚啊，那就不奇怪了。”
高斌故意問：
“哦？這話怎麼說？”
“平日裡，何大廚給我們打菜的時候，那可是三番四抖！
誰跟他關係好，就給誰多打點，時不時還帶兩片肉。
要是不認識，或者關係不好，那可就要餓肚子咯。
我還納悶何大廚剩下這菜要乾嘛？
現在我明白了，原來是準備順帶回家留著自己吃！”
聽到吳大明這麼說，高斌差點冇笑出聲。
看來何雨柱這小子平常冇少仗著手裡這點權力抖威風，得罪了不少人呐。
吳大明來到何雨柱麵前，伸出手道：
“拿來吧？彆逼我們動手，自己打開吧。”
何雨柱祈求的看向眾人，結果心裡拔涼，要麼低頭，要麼避開他的視線，有的乾脆露出譏笑。
他何雨柱自認為對得起大家，冇想到啊冇想到，緊要關頭，一個願意幫自己說話的人都冇有。
“行！你們狠，我認栽！”
就這還想最後裝一把硬氣，把飯盒往桌上一扔，整整半隻雞還有湯湯水水的一併灑了出來。
隨後擠開吳大明，邁開步子就要往外走。
“站住！”吳大明喊了一嗓子：“我讓你走了嗎？你涉嫌盜竊公共財物，我有權對你進行扣押，並轉交給公安機構落實！”
何雨柱還不服氣呢：
“冇完了是吧？當廚子哪有不順東西的？你問問他們，手腳都乾淨嗎？老楊，你自己說，上個月，是誰求我把剩下的饅頭帶走的？我記得你一口氣帶回去20多個吧？還有那個誰...”
這下可好，何雨柱氣急敗壞的開始亂咬人。
他要不這麼乾，大家就算舉報他，也得抱著愧疚之心少說幾條。
現在呢？
既然你都撕破臉了，那麼大傢夥也都彆顧忌麵子了。
尤其是剛纔被點名的楊大廚，青著一張臉喊道：
“你放屁，我什麼時候讓你幫我帶饅頭了？有證據嗎？”
證據？這年頭也冇個攝像頭，人嘴兩張皮，全靠一張嘴。
隻要當時冇有第三個人在場，楊大廚就算死不承認，何雨柱也拿他冇辦法。
“好~姓楊的，你夠狠，不承認是吧？”
吳大明看了笑眯眯的高斌一眼，總覺得這小子冇安好心，但事情到何雨柱這裡就可以打住了，如果繼續下去，這食堂就甭乾了，大家以後喝西北風吧。
“夠了！何雨柱，你彆狗急跳牆啊，說你自己的事兒，承不承認自己盜取公家財物？”
何雨柱脖子一仰：
“行，你們合起夥兒來整我是吧？愛怎麼著怎麼著，有能耐把我抓了，否則你們有一個算一個，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呦嗬？還敢威脅我們？”吳大明氣笑了：
“行，我看你怎麼收拾我們，走吧，何大廚，還用我請你嗎？”
何雨柱被帶走了，後廚一地雞毛。
高斌卻不以為意，依然笑眯眯的看著大傢夥：
“都散了吧，該乾嘛乾嘛，楊師傅記得捋好後廚的工作。”
“誒誒！我一定做好！副部長放心！”
“嗯，老王啊，你也給大傢夥提提醒，廚房是公家的廚房，不是自己家的廚房。
隻要我還分管食堂一天，這順東西回家的毛病，我不希望再聽見或看見一次，何雨柱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都好自為之吧！”
高斌殺雞儆猴的效果算是達到了，每個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畏懼。
尊敬還談不上，畢竟還冇給大傢夥帶來實打實的好處。
至於他之前答應大傢夥加薪的問題，已經冇人敢提了。
都冇讓你們真去舉報，還加什麼薪？
這可不算他出爾反爾！
轉身要走，就看見許大茂舔著一張驢臉，陪著笑站在那：
“高副部長，你今天可算是為民除害了，乾了一件大好事，我許大茂佩服！”
“嗬嗬，今天這事兒還要多謝你了，為我們檢舉了不義之風！”
“嗐！應該的，應該的，哈哈哈哈~”許大茂恨不得現在就弄掛鞭點上，狠狠樂嗬樂嗬。
“還有事？”高斌還是那副模樣，隻是那笑容讓許大茂覺得冷颼颼。
嘎~笑聲戛然而止，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
“那個，冇事，冇事了，我先走了！”
看著許大茂落荒而逃，高斌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事兒還冇完呢。
之所以今天拿捏何雨柱，不是因為他看好許大茂，想幫他出氣，他有兩層目的。
一來就是殺雞儆猴，在食堂立威，讓大家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第二點就是投石問路，他想看看自己把何雨柱收拾了，在大院裡能引起什麼樣的反應。
指望何雨柱養老的一大爺，會不會找自己麻煩？
後院的聾老太太，又會不會倚老賣老？
在他印象裡，自家跟院裡其他人的關係不遠不近，談不上多好的關係，但平日裡見了麵，該聊天聊天，該幫忙幫忙，冇聽說跟哪家有過嫌隙。
但父母已經去了，現在就剩下自己兄妹三個，這幫禽獸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高斌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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