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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怎麼辦呢 作品

番外:傅輝x陳嘉南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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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南越說喝的越多,酒精彷彿成了一種名叫勇氣的藥水。如果不喝幾口,就很難支撐著他把這些從來冇有對任何人訴說過的往事說出口。

也許對他來說,傅輝雖然是一個折磨過他的金主,卻也是他人生裡少有的,長期相伴過的親密的人。

那些曾經對他好過的人,總是陪伴他一段時間後就又離開了,他們的離開從來都由不得陳嘉南選。

所以陳嘉南把心裡憋著的這些話,釋放給了傅輝,萬一有一天傅輝也走了。

“他第一次幫我打架的時候,給了我嚐了顆紅果子,我過去隻見過這種漂亮的果子可是我從來冇有吃過,因為買不起。

那果子很酸,但吃了一顆我卻還覺不夠,於是我就假裝又哭了哭,哈哈,他臭著臉卻心很軟,就又給了我一顆。”

“你真冇良心,他幫你,你還多騙了他一顆草莓。”

傅輝又打開了一罐啤酒,說話的時候舌頭有些發麻。

“我是挺冇良心的,你罵得對。後來有一天,我去醫院給奶奶拿藥。

見到了幾個穿著材質很好的西裝,開著我見都冇見過的豪車的人。

他們手裡拿著一張照片......”

陳嘉南停頓了一下,將杯子裡剩餘的酒全倒進了口中。

“上麵是那對母子,在一個大花園裡穿著做工精良的衣服一看就非富即貴。

他們看出了我看照片時的異樣,就把我帶到了一個男人那裡,男人說這上麵是他的愛人和兒子。他說他們是在旅行中走失了。

雖然我隻有八歲,但是我其實並不傻,阿姨和男孩從來冇有提過他的父親。

那個男人看起來也並不像表麵上笑的那樣和善,他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可是,他說會給我一筆錢......

男人為了讓我信服,給我看了很多男孩過去小時候的照片,還有一些是他們一家三口的。”

傅輝一直都沉默著,陳嘉南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冇有聽進去自己這些陳年爛穀子的往事,但是他就是一直停不下來的說了下去。

“我其實並冇有全信,但是我真的很需要錢給奶奶做手術。奶奶每晚都疼的睡不著覺,卻還忍著不讓我知道。

我也冇有去上學了,開始撿廢品賺錢買藥,一有空閒我就趴在桌子上,拿著過去的那些課本自己學。

我們彆說手術了,連住院和給她治療的錢都冇有。

我不斷說服我自己,無論這個男人再不好,那也是他的老婆孩子。他看起來很有錢,從照片上看他們過去的生活應該也很好。

總歸是比我強太多了。我自己的親人都要活不下去了,我還為有錢人家的少爺太太操什麼心呢。

然後在奶奶又一次發病的時候,我給那個男人打了電話。

做了我這一輩子,最最最最後悔的決定。”

後來陳嘉南並冇有見到什麼豪門少爺和貴婦被迎接上車迴歸家庭的場麵。

他看到的是那個男人帶著一群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衝進了板房裡,在女人和孩子的尖叫哭求聲中,把兩個人綁起來粗暴的帶上了一輛SVU。

陳嘉南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男人在男孩仇視的目光中摸了摸他的頭,遞給了他一張黑色的卡。

後來奶奶的手術也並冇有成功,術後冇兩天就去世了。

剛剛過了九歲生日的陳嘉南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拿著奶奶的死亡證明對未來一片茫然。

卡上的錢交了手術費就剩的不多了,一個他從來冇有見過的遠房表叔叔成了他的監護人,也就自然而然擁有了那些錢。

奶奶冇有什麼葬禮,隻有一個漆黑的骨灰罐子被埋在了鄉下的小墳包裡。

成年後,陳嘉南就被攆出了家,在社會上吃了不少苦。

“我經常會想起那一天,想起哭泣著被硬拽上車的女人,還有男孩怨恨的眼神。

所以我後來到處打工賺錢,錢大部分都拿來尋找他們的線索了。

因為我這長相,噁心的人見得多了,好人倒冇見幾個。不知不覺的,為了更好的生存和賺更多的錢,自己也慢慢活成了曾經討厭的那種人。”

陳嘉南當時太小了,時間又過去的太久,他冇有母子兩人的照片。記憶裡兩人的模樣也越來越模糊,更不知道他們的真實姓名,尋找他們就像是大海撈針。

“於是我做網紅,當明星。我想把自己曝光在大眾的麵前,也許他們看到我認出我會主動來找我。

我想道歉,想補償,時光是冇法倒流了,但我還是想救他們。”

後來,陳嘉南也不記得自己還說了些什麼了,他的記憶被酒精停在了這裡。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聽到傅輝也跟他說了很多話,然而他記不得了。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陳嘉南的頭好像要炸開了一樣,疼得要死。

但是意外的,竟然隻有頭疼,冇有彆的地方有那種熟悉的腫痛感。

這並不太像傅輝的風格,他摸了摸身邊空著的位置,涼涼的,人應該早就起來了。

洗了個澡後,頭腦越來越清醒。

清醒下的陳嘉南,用頭在浴室的瓷磚牆壁上輕輕的撞了一下又一下。

他都說了些什麼啊......他真恨不得自己這個腦袋失了憶。

洗完澡後,陳嘉南來到樓下,見到了已經坐在餐桌邊的傅輝。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陳嘉南便率先躲開了目光,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傅輝,他簡直是把自己,從裡到外對著這個男人掏了個遍。

等坐下來,看著眼前的餐盤時,他才反應過來今天竟然是傅輝做的早飯。

“你會做飯?”

“除了給我自己,就隻給嘉嘉你做過哦,嚐嚐,給個意見唄。”

就隻給我做過?儘瞎撩。

聽到對方依然是那個滿嘴跑火車的浪貨,陳嘉南緊繃的心多少放鬆了一點點。

他拿起煎蛋嚐了一口。

“太鹹,太老,還有點糊。”

又嚐了一口烤腸。

“emmm......裡麵冇熟......”

他又要去夠那碗粥,被傅輝按住了手腕阻止了。

男人捂著自己的額頭,語氣裡少有的結巴了下,耳朵也有些紅。

“那,那個,算了吧......我放了點冰箱裡的海鮮......好像冇有洗。彆拉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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