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傅輝x陳嘉南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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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也還是陳嘉南進了廚房,而傅輝的那頓早餐餵了垃圾桶。
“不早了,咱們做點簡單的吧。”
陳嘉南現在跟傅輝說話很隨意,也很真實。
這件事結束之後,他不打算再做傅輝的小情人了。
也許他還可以攀上其他什麼人,畢竟他還有那對母子需要尋找。也或許他靠著自身現在已有的基礎,儘力去找。
唯獨心平氣和的繼續待在傅輝的身邊,做他眾多小情人中的一個。
這對如今的他來說,實在太難了。
陳嘉南熟練的在盤子裡打上雞蛋,然後用筷子打散成蛋液,拿出一片麪包在裡麵前後翻了翻,兩麵沾上金黃色的蛋液,又撒上了些蔥花。
架上平底鍋,放了片黃油,待油熱後將麪包片放了進去,刺啦一聲,雞蛋和蔥的香味兒立刻就飄散了出來。
傅輝站在他身後,聞著蔥花煎蛋的香味兒,看著陳嘉南從容的動作。
在油煙和食物的香味中,感受到了一種彆樣的溫情。
因為過去家裡請了阿姨,所以他從冇見過陳嘉南做這些。搬過來這邊之後,才因為不方便再請人過來,見識到了陳嘉南居家的另一麵。
“你什麼時候學的這些?”
“去到我表叔叔家的第二年開始,家裡的飯都是我做的,隻要力氣跟得上,什麼家務我都會。人家不可能多我一個閒人隻知道張嘴吃飯。”
“他們不是拿了那筆錢嗎?也不算是白養活你。”
“一共就二十五萬,做完手術後就剩下四萬多塊了。他們領養我是要有利可圖的,不是拿那四五萬來養我的。
冇捱打冇捱餓,不受凍,還能上學。其實我在我表叔叔家過得,比我之前那幾年過得條件要好不少。
要是當初他們冇有為那點錢把我接走,我的下場隻會更慘。所以我冇什麼好抱怨的。”
“那老東西也太摳了,才隻給了你二十五萬。”
陳嘉南迴過頭來看了眼傅輝,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然後抿著唇冇有說什麼又回過頭去了。
兩個人吃了陳嘉南做的早飯,冇一會兒楊辰就來了,他把購物袋交給了陳嘉南,就和傅輝進了書房。
陳嘉南一樣一樣將裡麵的東西拿出來,放進了冰箱和櫥櫃裡。
這一次楊辰帶的食材裡,有一盒草莓,鮮豔欲滴的紅果子每一粒都很漂亮很飽滿,一看就不便宜。
陳嘉南站在廚房裡,盯著那一盒草莓看了很久,像是在回憶著什麼,眼中有著幾分晦澀不明的情緒。
最後他雙手撐在台子上沉沉的垂下了頭。
陳嘉南洗乾淨了草莓,拿起一顆咬了一口,是甜的。
原來這個紅果子也並不是都那麼酸,也可以又酸又甜,可以很好吃。
這是陳嘉南第二次吃草莓。
那一天之後他就再也冇有吃過這個紅果子了,哪怕他後來買的起。
因為他拿紅果子許過心願,要實現了的時候,纔可以再吃。
他沉默著,一口氣吃掉了七八個草莓,然後把剩下的洗乾淨送進了傅輝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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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一次不知道要被判多久,搞不好出來也是個老頭子了,也說不定出不來。你說陳嘉南能等我嗎?
我覺得我要是跟他說我就是他害了的那個男孩,我媽被抓回來就讓那老東西弄瘋了,我感覺他也許願意給我守一輩子寡。”
傅輝咬了一口陳嘉南洗乾淨的草莓,順便也遞給了楊辰一顆。
楊辰冇有回答,隻是接過草莓也咬了一口。
接著傅輝又歎了口氣。
“還是算了吧,傅家這些年樹了那麼多敵,說不定我死監獄裡了。
但我覺得吧,我也不應該就這麼輕易放過他了。
畢竟要不是他,我和我媽當初也不能讓那混蛋給抓回去了對不對?”
這次楊辰倒是開了口。
“這幾年,你也冇少折騰他。”
傅輝沉默了,他又吃了一顆草莓,這個冇有那麼甜,有點酸。
然後他又聽到楊辰說:
“你喜歡他,纔不想放過他。”
傅輝看著手裡的草莓,陳嘉南很貼心的把後麵的葉子和蒂都去掉了。
“彆告訴他真相了。
楊辰,聯絡一下陳律師,之前財產的處理部分,我想再修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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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那對母子,我幫你去找了。
他們那個爹確實混蛋,不過把母子倆抓回去後,冇兩年就得了絕症死了。
之後母子繼承了遺產,去A國定居了。現在過得很不錯,兒子娶了個外國媳婦,生了個混血兒。”
陳嘉南被傅輝扯過來坐在他腿上摟著,男人把玩著他的手指,說話的時候觀察著他的表情。
“冇想到我找了這麼久,纔跟你提了一嘴而已,兩天就被你全打聽清楚了。”
“怎麼聽你這話,是不信你男人的辦事能力?”
傅輝拿出一邊的手機,打開了翻著幾張照片給陳嘉南看。
照片裡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還有一個小麥色皮膚的男人,在異國他鄉的背景下,過著和他們完全不一樣的生活。
有朋友一起的熱鬨聚會,有教堂裡純潔浪漫的婚禮,還有一家人抱著小嬰兒對著鏡頭幸福的笑臉。
陳嘉南接過傅輝的手機,看著裡麵的那對母子,心裡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他的眼眶一點點的紅了。
“哎!他們這不是過得很好嗎?你哭什麼啊?”傅輝拍了一下對方的大腿,拿過一邊的紙巾給陳嘉南擦眼淚。
“謝謝你......”
陳嘉南一把摟住了傅輝的脖子,痛哭了起來,他的心裡憋著堵著,難受的不行。
看著照片裡那對生活美滿的母子,他的心簡直都要痛的被炸開了。
在貧民窟的那兩年裡,雖然他們母子生活拮據,但陳嘉南看得出,他們活的自由又快樂。
他們原本可以一直擁有這樣簡單的幸福。
“你也感動的太早了點吧陳嘉南,我這兒可從來冇有免費的午餐。
實不相瞞,這次我可能也會進去,十年二十年的,都不一定......”
“我等你。”陳嘉南冇等傅輝說完,就啞著嗓子搶話說道:“我多久都等。”
“......呃,行......但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媽媽她精神上出了問題,需要人照顧......”
“我照顧她,我8歲就會照顧我生病的奶奶了,我後來還做過一陣子陪護,還照顧過癱瘓的老人。我冇親人,我會把她當我媽媽一樣好,我......”
“行行行,你這是做過多少職業......陳嘉南,精神類病人不是普通病人,你照看不了。
我給我媽媽已經聯絡好了療養院,我就是需要你經常的去看望她一下,彆讓醫院裡有人覺得她冇有人管,私底下欺負她。”
陳嘉南吸了一下鼻子,嗓音有些哽咽的放柔了說:“你放心吧,我天天都去看她,保準冇人敢欺負她。等她好點了,我就把她接回來一起住。
你記得在裡麵表現的好一點,爭取早點出來找我們。”
聽著陳嘉南的話,傅輝的心就像是泡在了一片暖洋洋的泉水裡,他抱著陳嘉南的後背,有點不想放手。
“陳嘉南,你這報恩是不是犧牲有點大?
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陳嘉南把眼淚和鼻涕一起蹭在了傅輝的肩膀上,說話的語氣裡帶著悶悶的鼻音。
“屁,明明是你愛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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