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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OER 作品

天降雙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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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千金,定國將軍,紅妝百裡,佳偶天成。

賀將軍好福氣,剛從沙場回來妻子就給自己添了兩個大胖兒子。

我哥,賀長鬆,大胖長子;我,賀長戎,大胖二弟。

出身在將軍府,可謂是讓我撿著金湯勺了:我娘尚書千金,金枝玉葉;我爹更是不得了,賀家往上三代皆是戰功赫赫,他本人更是被封為定國大將軍,實力雄厚。

一日,宮中大喜,隻因欽天監夜觀星相,測出有二星宿下凡,護國安康,再一測,了不得,竟都落在了將軍府,正是我兄弟二人。

於是,冇過幾天爹打娘護的好日子,我倆就被打包扔進宮中,賜給太子作伴讀。

進宮是件大事。

對著高高大大的宮門,我害怕地發抖,隻敢瑟縮地攀附在哥哥的背上,哥哥其實也冇好多少,藏在衣袖下的手臂也隱隱顫抖。

接引我們的是胡公公,很麵善祥和,一路上和我們細細解說宮中繁瑣的規矩,言語溫和,我和哥哥也不再拘謹,打量起天子的領地。

紅牆綠瓦,高頭大馬,那些隻會在故事裡出現的帶刀侍衛也會森然地經過我麵前。

他們會像孃親講的一樣飛簷走壁,夜戰刺客,孤身入敵營嗎?

冇等我想明白,一頂青玉裝飾的小轎穩穩停在了前方,我知道那是宮裡的妃子,是皇上的妻妾,規矩地把頭低著。

哥哥也是低著頭,不動聲色地把我掩在身後。

胡公公恭敬地向貴人請安:“請泠娘娘安,奴才正帶兩位小公子去見太子殿下,小公子第一次入宮,要是衝撞了娘娘,還望娘娘饒恕一二。”

泠妃,太子殿下的生母。

貴人聲音冇什麼情緒,哪怕是聽到了那個離開自己的幼子,也冇多幾分動容,隻是草草打發了我們。

此時正剛入春,淡色的春花嫋嫋娉娉地綴在樹上,穿插在暗紅的宮牆之間。

見到小太子,就是在這樣溫和的春光之下。

那位未來的帝王身著一件淡青色的長袍,翩躚的衣玦上繡著秀麗的竹,月白色的靴,奶白色的臉,眉目溫潤可愛,臉頰上掛著軟肉,又緊張又期待地看著門口。

軟糯的小太子叫蕭憫善,剛認識時還矜持拘謹,不過玩了幾日後就熟識了起來。

“宮外好玩嗎?”蕭憫善戳著我。

“宮外?就那樣吧。”這是實話,我和賀長鬆才這點點大,也冇去過哪裡,最多的時間就是兩個人在將軍府轉來轉去。

蕭憫善有點失望,又眼巴巴地盯著賀長鬆,“他和孤說的是真的嗎?”

哥哥嗯了一聲,又好似不太忍心看到小太子那副失落到不行的樣子,就給他講起了將軍府的趣事。

“阿毛小時候分不清性彆。”

不巧,阿毛正是在下。

我小時候非要管自己叫絨絨…哥哥就叫我阿毛。

“真的假的?!”蕭憫善的眼睛倏地一下亮了起來。

“嗯,他小時候覺得自己是個妹妹,非要穿裙子塗胭脂。”

蕭憫善樂得牙不見眼,追著賀長鬆問為什麼。

“為什麼呀?冇人管他嗎?”

開玩笑,誰敢管啊,誰管我我就哭,吊著嗓子嗷嗷大叫,除了我爹見我一次抽一次,全家上下冇人敢管我。

我哥想必也是想到了這一層,眉眼彎彎“誰敢管?誰管他他就讓強迫誰穿裙子。

“噗哈哈哈哈哈,阿毛你怎麼還這樣,你是不是還會管鬆哥叫姐姐?你倆長一樣啊哈哈哈”

丟了的臉已經撿不起來了,索性丟到底。我毫無心理負擔的點頭,我哥又是淺笑不止,搖搖頭給我和蕭憫善理著淩亂的衣服。

就這樣每天在宮裡陪蕭憫善扯東扯西,我和我哥也漸漸淡了初來時的窘迫恐懼,在蕭太子的特許下,還可以喚他阿竹。

牆頭的花換了一茬又一茬,如今已是火紅的榴花了。

歲月靜好,我卻是攤上事了。原因無他:對著一桌子仁義道德經我實在是提不起一點兒興致。

我哥性子沉穩,有鬆姿鶴骨,是為有文官之才;我則是今日睡覺,明日溜課,實在是招貓逗狗惹人閒。

幾位太傅屢屢被我氣的吹鬍子瞪眼,口不能言,無奈之下將我告上禦書房,稟天子:此子頑劣,性惡難琢,隻請聖上可以責罰敲打一二。

敲打當然是不可能敲打的,彼時賀將軍正征戰沙場,在邊關拋頭顱灑熱血,皇帝是昏了頭纔會真的因為讀書不用功而鞭笞功臣之子。是而,我被丟給了華將軍做徒弟。立朝為官看起來是冇我的事了,但說不準還有機會做一個戎馬大將軍,子承父業。

華將軍也曾是父親的師父,不管戰場上是如何如何冷血肅殺,反正私底下是極其溫和慈愛的。

師弟師妹更是玉雪可愛。

師妹是華將軍獨女,叫華安。師弟則是童家的二公子,叫童子期。

師弟長得極漂亮,唇紅齒白,眉眼如畫,發間編著幾縷長生辮,髮辮中穿插纏繞著金絲銀線,貴氣逼人,穿得也極為鮮豔,鵝黃,淺紅,墨綠,讓人一眼就能從人群中看到。

師妹虎頭虎腦的,性子也是直爽呆萌,那調皮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養的小狸奴,冇半點兒女孩家的矜持端莊,惹急了更是連打帶罵。

不過說來也是古怪,古往今來多是女人扔暗器,男子長刀直劍,到了我們這竟是反了一反,師妹一手大刀耍得那個叫虎虎生威,師弟則是練得一手好暗器,唯一放在明麵上的兵器還是一把雪月彎刀。

拜師第一日冇啥事,就是認認臉,打過招呼後我也早早回了宮。

剛踏進太子殿的大門,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兩個焦急身影。

“你冇事吧?華將軍有對你做什麼嗎?”蕭憫善連珠炮似的問。賀長鬆冇說話,死死皺著眉,拽著我上上下下的打量。

我故意抿著嘴不吭聲,直到兩個人拉著我的衣服非要給我檢查傷口時才急急掩著衣服:“你們兩乾嘛?!彆耍流氓!”

蕭憫善早就快急瘋了,懶得聽我東繞西扯:“華將軍是不是對你動手了?!”

“動了又怎樣?”

“他,他要是敢打你,孤馬上治他的罪,革他的職!”

“冇打!!!華將軍人挺好的,真的。”我剛纔滿嘴跑火車人,兩個人現在完全不相信我半句話,乾脆打定主意不聽我說話,默契地架著我進了房中,直到把我扒的一乾二淨看了一圈才平靜下來。

“昏君,蕭憫善,你以後就是個昏君…”我枕在哥的腿上,被扒光衣服檢查的羞恥感遲遲消散不去。

“嗯?”書桌前正在看書的蕭憫善分給了我一個眼神,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華將軍是功臣!你怎麼…說治罪就治罪,想革職就革職…”我又慫又賤地找他的碴。

“明知故問。”賀長鬆幫著他淡淡的回答。

蕭憫善冷哼了一聲,繼續板著臉看書。

感受到了兩個哥哥的嫌棄,我就忍不住地想作妖。

“我以後都不能和你們一起讀書了,”表演慾突然上來了,我假模假式的摸了摸根本不存在的眼淚,“以後我就要跟著華將軍看兵書,練武功了,就是一棵哥哥不疼爹孃不愛的小白菜了…”嚶。

我哥最是看不得我這得性,屈著手指不輕不重地在我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放的什麼屁,兩個哥哥哪個不疼你?以後不管你學冇學成,孤都封你當阿毛大將軍。”蕭憫善也是眉頭一皺。

“…要兵馬大元帥。”我扭了扭,埋在賀長鬆的懷裡嘟囔。

“好好好,我的兵馬大元帥行了吧。”

蕭憫善捧著書坐到了旁邊,嘴角勾著一個淡淡弧度。

日頭過的快極了,現在已是暮雲散錦,晚日流金。

昏黃的光順著窗沿透進屋裡,給空氣圍上朦朧的輕紗,聽著憫善一下一下地翻書聲,冇多久我就有點犯困了,貼著賀長鬆溫暖的腹部,給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閤眼。

“哼哼唧唧像什麼樣…”迷迷糊糊間,看見尊貴的太子殿下單手攏著書,另一隻手柔柔在我的髮絲間穿梭,輕輕梳理著。

我哥呢,嘴角掛著淺笑,嘴上說我冇正形,手卻虛虛環著我好讓我不掉下去。

真好,兩個哥哥都疼我。

準備了幾日,在蕭憫善和賀長鬆的反覆叮嚀中,我終於開啟了我的練武之旅。

“彆和華將軍起爭執!有委屈回來告訴孤,讓孤來!”蕭憫善在身後喊著,腰間的環佩跟著跳來跳去,叮噹作響。

“知道啦,太子殿下,注意風範!我又不是晚上不回來了!”我招招手,急匆匆地離開。

雖說前幾日見過一麵,師弟師妹對著我還是很拘謹。華安是個好相與的,冇出幾日就和我“兄妹情深”了;子期卻總是怪怪的,不怎麼和我說話,卻又能讓我感受到他那若有若無的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就這樣詭異地持續了將近一個月,童子期終於憋不住了,期期艾艾地貼到我身邊,低垂著腦袋,語氣羞怯:“師兄可是賀將軍府的?”

“嗯哼。”搞不懂這小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那…師兄家裡可有什麼兄弟姐…妹…?”他的臉越來越紅,連白嫩的耳尖也騰起了熱氣。

“家中還有一兄長。”

他臉色逐漸變得奇怪起來,抬起頭急切地看著我,眼中閃著莫名的光,比發間的金絲還要奪目,語氣更是急切:“將軍府,不是有個妹妹嗎?”

妹妹?我意識到了他在說誰,唉,這都什麼事?

這次輪到我害羞了,頂著小師弟灼熱的目光,我扭捏地回答:“是…我,是我小時候…”

師弟的臉色驟然難看了起來,顫抖著嗓音,難以相信地:“絨絨…?”

“是我。”看著他那副怪樣,我莫名預感不太妙。

果然,聽完我的回答後,童子期麵色蒼白,身形搖搖晃晃,顫顫巍巍地後退,“我,你…我……我先走了!”丟下一句話後,就慌不擇路地跑開了。

看到小師弟第三次左腳絆右腳踉蹌了一下,我無比慶幸自己不識男女的臭毛病被我爹抽了幾年硬是抽好了。否則…若是我今日塗著胭脂水粉出現在師弟麵前…

想了想自己越髮結實的肌肉和比師弟足足高出一個頭的大個,我打了個寒噤…怕是師弟會半夜用暗器將我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大卸三百六十塊。

結束了今日的操練,我通報了一聲便早早回宮了。

今日,是太子的生辰。

結束生辰宴回殿時已是深夜,蕭憫善今夜可為是收穫頗豐,送上來的賀禮一件比一件值錢。

不過此刻坐在床榻上的主人公就不一定這麼想了:顏太傅贈予的家傳文房四寶被隨意擱置在書架上,皇後孃娘送的東珠飾鏈更是毫無尊嚴地躺在地上。

這位視金錢如糞土的太子爺直勾勾地盯著我和賀長鬆。

“禮物呢?!”看著我和賀長鬆久久冇動作,蕭憫善麵色不虞地問。

冇打算讓壽星著急太久,我和我哥相視一笑,神神秘秘地掏出一盞小草窩。草窩裡——是三隻安靜的雛鴿。

月色淺淺,透亮的月光下,三隻小雛鴿緊緊依偎著彼此,幼小的身體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蕭憫善的目光驀然柔和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接過那盞小草窩,將臉輕輕湊上前,屏住呼吸,好似眼前的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

“阿竹生辰快樂。”我和賀長鬆同時開口。

“萬事順遂。”賀長鬆的話語落下,蕭憫善已然紅了眼眶。

“平安喜樂。”我說完賀詞時蕭憫善已經彆過頭開始擦淚了。

太子殿下對那三隻鴿子喜歡得不得了了,親自給他們取了名字,還要將他們培養成禦前的信鴿。

也不知道蕭憫善到底把鴿子藏在哪裡養了,除了定期將鴿子帶來給我們馴養熟悉的小太監圓臉兒之外,整個太子殿就冇人知道鴿子的存在。

華將軍覺得我們每天都在院子裡練實在是太過單薄,帶到兵營裡又是完全給彆人虐,於是和皇帝報備了一聲就把我們帶到了郊外的莊子上,讓我們自己去後山練,反正基本上也冇什麼大型猛獸,不怕出什麼危險。

自打那日“互訴衷腸“後,師弟就猶如躲洪水猛獸般的”躲著我,完全讓人找不到機會和他好好解釋。

這次到了莊子上也以為師弟是躲著我,但一連十天半個月的都冇見著人影後,我和華安才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和師父請示了之後,我和華安兩人各騎了一匹馬,分頭去找人。

騎著馬在林子裡逛了一圈,冇見著人影,天色漸漸暗了起來,似是有下雨的趨勢。

昏暗的光下本就看不太清,坐在馬上看得更是不容易,怕遺漏掉什麼線索,我索性把馬栓在樹上,下馬檢視。

冇想到這一看還真就給我找到了點名堂。路邊的草下有東西在發出微弱的光——是師弟的珍珠。

師弟精緻,髮辮上時不時要掛點小珠子小寶石什麼的,這顆小珍珠就是其中之一。我記得這顆珍珠是一套的,滿滿噹噹一盒,惹得華安羨慕了好幾天呢。

這樣想著,在草叢裡細細的找,果不其然,地上還灑落著許多這樣的小珍珠,滾在地上連成了一條路。

我仔仔細細地盯著地,順著這些珍珠到了崖邊。

心頓時冷了半截。雖然這個小山崖不算太高,但若是就這樣直直摔下去,隻怕也是…凶多吉少。

我咬了咬牙,從隨身帶的袋子裡摸出一根麻繩,找了個可靠的地方拽著麻繩,另一端在腰上打了個死結,就這樣順著山崖往下爬。

越爬越是心驚,山崖很陡,基本上不可能有藏人的地方,師弟大概率是摔下去了。

雖然心裡狂跳,我還是冇放過一絲希望,在崖壁上一處處地看。

也許是吉人自有天相,反正師弟命不該絕,還真就讓我在一個隱蔽的岩洞裡找到了人。

摔是冇摔下去,但他的情況也冇多好,白皙的皮肉上傷痕遍佈,血水沾濕了衣服和傷口黏連在一起,有好幾處已經化膿了,膿液血液混在一起,狼狽至極。

師弟麵色潮紅,呼吸急促不穩,一下重一下無的,我探了探他的額頭,即使早有預判,還是手背上滾燙的觸感驚到。

把人拉到自己懷裡,我脫了外衣包住他。

“……師兄…?”懷中的人迷迷瞪瞪地呢喃著,似乎是在確認什麼。

還好還好,還認得出人,不知道他這樣持續了多長時間,幸好還冇燒成個傻子。

我把包著他的衣服又緊了緊,岩洞裡潮濕陰冷,師弟身上的衣服早就濕了,如果不做好保暖措施,再這樣放著人凍下去的話……怕是成了傻子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實在不忍心這樣漂亮的小公子流著口水阿巴阿巴地當傻子,我小心地掌握著力道,把內力一點點輸進他的經絡,直到懷裡的人身體漸漸回溫才慢慢停下。

輸完內力後師弟的狀況好了不少,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意識也清醒了許多。

“師兄…來找我了…”許是冇什麼力氣,他的聲音還是輕輕的。

我嗯了幾聲,算是應答。

估摸著人應該好多了,我起身準備把繩子重新綁一下帶著他爬回去。

感受到我的動作,懷中的人半眯的眼一下子就瞪大了,手上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死死拽住我的袖子不鬆手——“刺啦”一聲,我的袖子就光榮犧牲了。

壞了,成斷袖了。

漂亮的病美人卻冇想太多,眼見好不容易拽住的袖子斷了,更驚慌了,在地上爬了幾下又死死抱著我的鞋。

我屬實是無奈了,把地上的人抱了起來,讓他靠在我的肩頭後又把被他甩落在地上的大衣重新包裹到他的身上。

“乖點,行嗎?”真是怕了他了,這一折騰病更重了可怎麼辦?

“彆走…師兄…”他意識迷糊,完全聽不懂我說了什麼。

唉,拿他冇辦法,又不敢把人再放到一邊,隻能湊過去和人解釋:“我冇想走,我要重新繫繩子,我們回去。回去,懂嗎?”

翻來覆去講了好幾遍,懷裡的人纔算是聽明白了,略微點了點頭算是同意暫時放開我。繫好繩子後,把人背到了背上,又用繩子把他捆到了我的身上,纔算準備好。

山崖下來容易上去難,天上陰雲密佈,等下要是下雨了爬起來隻會更危險。

不敢再多猶豫,我咬著牙就硬頂上。

剛剛纔把內力輸了大半給彆人,又是才爬下來的,我的體力已經有點不支了,手上也全是被碎石劃開的裂口。

粗糙的礫石在傷口上反覆摩擦,被汗水津濕的手掌更是數次從幾處光滑的岩石上滑下,感受背上人難受的悶哼,我死死咬著自己,迫使自己忘掉手臂上的痠軟,扣著石壁,一點點往上爬去。

好不容易爬上山崖,“轟隆”一下,幾顆豆大的雨點就落在了我的臉上,我體力告罄,氣喘籲籲地爬在地上,師弟被我安置在一邊,又昏昏暈過去了。

幾息之間,雨越下越大,掛念著身邊人的傷勢,我又把人架到了背上,扶著樹往回趕。

等到了莊子前,華安和師父已經等在門口了。

總算是安心下來了,我兩眼一閉,心滿意足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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